「她的确不好,甚至有点恶毒,但忍一忍不就没事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与人交恶实在有违她的作风。
「迂腐。」果然是笨女人,频临绝种。
人家都欺到她头上了,还有闲情逸致替人家说话,她脑子八成长菌了,全都发霉。
彤乞愿不满地发出正义之声。「我说的是道理耶!莫与人争强,忽念旧怨,人人怀抱着一颗宽恕的心,世上自然无纷争。」
她最讨厌跟人家吵了,老是口不达意地让人误解她真正的意境,要是每人少说一句恶言,她的耳根子也会清静许多,不会再有人找她麻烦。
瞧!多美好的远景,把眼光放在未来,如果每个人都能放下成见,交付真心,她怎么会害怕人群,得到叫人叹息的社交恐惧症。
「你似乎不怕我。」还敢大胆的反驱他。
「我为什么要怕你。」怪了,他说话的表情好像在笑,可他明明扳着一张冷脸。
江天凭眼中一闪地将她推向一群正在讨论去哪里玩的大学生。「和他们说话。」
「说……说话?」口水噎,她像只乌龟的把头往后一缩。
什么石门水库的总统鱼很好吃,阿里山的日出相当壮观,观雾山庄的萤火虫又出来活动了,一闪一闪十分好看,她一句话也插不进来。
她才二十六岁,可是感觉和他们差距甚远,老觉得自己和世界脱了节,完全无法理解新世代的他们在想什么,而且自主性强得父母都管不动。
「瞧!这就是你的毛病。」他观察数日的结果。
彤乞愿不太自在的瞟了他一眼。「什么毛病,我才刚做过健康检查。」
因为她保了终身医疗险,怕将来老了没人照顾。
「我指的不是身体状况,而是心理发展,你很少主动接触我以外的人群。」他是例外,算是特例。
「我……呃!这个……呵……他们看起来都不太友善的样子……」她支支吾吾的避重就轻,回避他的问题。
「我比他们更不友善,你怎么敢靠近我。」他指着两人仅半寸的距离。
「啊!对喔!你一直叨叨念的对我凶……」一瞧见他一眯起眼,她讪笑地往后一退。
大概是从她看见他用心地晒干礼券起,他在她脑中的既定观点有了大幅度的转动,由他细心的态度来看,她真的无法讨厌,甚至心生好感。
她不怕他,这真是奇怪的反应,要不是经由他提醒,她还没发现对着他能侃侃而谈,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怕,进而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