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没事……」他惊觉回答得太快,气一缓地凝着脸。「我是说没什么事,孤身来台的我迫切需要一个朋友。」
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黑幽的双目透着世外之人不该有的灼热。
「你有欧美血统?」她答非所问的冒出一句。
「也许。」
「也许?」这算是回答吗?
「我打小就被丢弃在寺庙门口,由住持师父一手抚养长大。」方静大师于他既是师父,同时也扮演父亲角色。
「原来如此。」她思忖了片刻又言。「也就是说你当和尚是情非得已,没得选择。」
「我不是和尚,至少还不是。」他难得情绪波动的向人解释。
早就有接下住持位置的意愿,养大他的方丈大师年岁已高,在世的日子有限,基于彼此的师徒情谊,他不认为自己有离开上凉寺的一天。
和尚命是不可能改变,从他知晓自己身世的那天起,便明白他的一生没多少选择机会,命运早为他安排了不一样的人生。
他会成为和尚是无庸置疑的事实,身边的人都晓得他迟早会走上这条路,上凉寺是他唯一的家,青灯常伴将是他日后的写照。
可是那句「和尚」由她红滟樱唇一出倍感刺耳,明明没有他意却让他非常不舒服,心头微带烦躁地想脱下穿了三十二年的僧服。
是的,他从未穿过其它服饰,纵使杀人的时候仍一身僧衣,足踩草履行装简便,左手夺魂快而敏捷,口念大悲咒送亡者一路西行。
只是在面对那张冷艳柔媚的容颜时,他一向最引以为傲的冷静却失去一大半,显得不太平静。
「是不是和尚并不重要,我想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该不造成威胁性,我住的地方还有空房间。」她笑得有几分诡异,暗带算计。
有怀疑就要求证,「相信自己」是她还活着的因素之一,从不出错的直觉不会骗她,他的确有问题,而且出人意料之外。
西门艳色发现萨胤风的左手虎口有陈年旧茧,姆指与食指有长年磨擦某物的痕迹,人一出生该有的纹路磨得异常光滑,显示此手常握表面粗糙的物品。
而右手因握着佛珠而看不出来有何异样,他的手指很长,适合练武,若有武功底子她一点也不意外,由他的吐纳之间可知他根本是一个练家子,只有习武多年的人才听得出其中的差别。
至于是虎是狼就要靠她来确定了,就近观察方能得知一切,她可不想有一天看着龙大在面前倒下,血流满地的怪她未预作防范。
「你的意思是……」萨胤风的神情复杂,似讶似惊的微瞇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