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温千书一咬牙。
“辛苦了,大哥。”
温千书身一低,背起盖上红盖头的妹妹,他面容森冷得不像嫁妹,倒似恶少上门逼亲,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书生慑于淫威,不得不让恶少得逞,无力回天的书生敢怒不敢言。
“染染,染染,我来接你了。”
人家姑娘尚未拜别父母,急着拜堂成亲的恶少……
左晋元就巧劲一使,把大舅子背上的新娘子抢入怀里,自个儿抱着往外走,送入花轿内,让准备叮嘱两声、感慨几句的温家长辈们看傻了眼。
他到底有多急呀!又不是不让他娶!
一旁陪着弟弟来迎娶的左晋阳抚着额暗暗呻吟,露出歉然的神情,弟弟的莽撞是他们左家没教好,真是失礼了。
温千染上花轿的同时,温赋正在书房练字,他没到厅堂,只因实在太不舍,他写到“天做衣裳花做媒”的媒字时,出门的鞭炮声响起,媒字一捺成了某,少了个女。
他家的孙女,他的肉疙瘩不在了……
温家众人正感伤不舍时,定远侯府迎亲的队伍随着喜乐声热热闹闹地进了大门,新娘子下轿,牵着红绸的一端,与新郎官一起进了厅堂。
“一拜天地……”
候爷之位空了,老侯爷坐高堂,左母坐在老侯爷下首,两人脸上都堆满笑,喜气洋洋地瞧着一双佳儿佳媳,笑得老脸都开花了,不断重复着说“好”。
夫妻交拜后便是送洞房,喜娘与丫鬟们在要送温千染入内,左晋元却把她们拦在了新房外,自己把人带进去,关上了门。
温千染还盖着盖头,没瞧见他的动作,却听见了声响,“左三哥,你做了什么?”
卡。
好像是落门的声响。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才不要闲杂人等来坏我事,知道我憋了多久吗?”和他同的男子都当爹了,儿子大到能打酱油。
闻言的温千染哭笑不得,这个家伙脑子肯定被驴踢了。
“你要先掀盖头,掀完盖头喝交酒杯,然后回到大厅敬酒。”
“好,掀盖头,秤杆呢……我和染染喝交杯酒……”左晋元找不到秤杆,直接用手一把将盖头掀了,一看清楚她的容颜,急促的说话声为之中断。“染染,你好美,你……你别动,我好好看看,我媳妇儿是天仙下凡……”
她啐了声,“还媳妇儿呢!在哪学的浑话?瞧你这傻样,活似百八十年没瞧见女人。”
他嘻嘻笑,甚为得意的弯着身,凑到新娘子面前,“没见过比我家染染还貌美如花的,就跟一幅画儿似的。”
“贫嘴。”去边关转了三年回来都会哄女人了。
左晋元不正经地挤了挤眼,端起桌上的两杯酒,“嘴贫不贫你尝过就晓得,来,染染,交杯酒。”
温千染要取走左边的酒杯,他手一缩将酒倒入口里,她手又伸向右边的酒杯,他更快的以口一吮,酒杯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