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半夜翻墙来。”老候爷好笑的说着,和小辈说说笑笑,他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温千染脸微红的流露出小女儿娇态。“路不是只有一条,看人怎么走,咱们都那么熟了,不拘小节。”
“连你一个小丫头都能潜进侯府,侍卫们是改吃素了?”看来得再磨一磨。
说到侍卫,温千染倒是想起一件事能逗老候爷开心。
“冬露带我跳下来的时候,候府的侍卫很紧张,抽刀拔剑的包围我们,可一见被剑架住脖子的人是我,居然吓得全身发抖,纷纷收刀收剑,还说小姐饶命。”温千染故意娇嗔着抗议。
“左爷爷你说,我有鬼那么可怕吗?他们居然吓到差点跪地求饶,真是气死人了。”好像她是妖魔鬼圣一般,十分骇人。
闻言老侯爷嘴角为之抽搐,忍笑忍得脸都僵了,心里想,鬼还有法师能压制,而你胆大到天不怕,地不怕,鬼和你一比都成善良百姓呢!
“下回从大门进,爬墙多危险。”
温千染乖顺的点头。“嗯,我听左爷爷的。”
呵!还听他的,她只听自己的,向来我行我素,表面温驯得像只猫,瓜子却比刀片还利,看透她本性的考侯爷听了她的话,真是好气又好笑。
老侯爷看向孙子,示意左晋元递给她三炷香。
“给你左伯伯上炷香,小辈之中他最疼你了。”儿子生了三个壮小子,总惦念娇滴滴的女儿,对待染染便持别好,且这丫头嘴甜,哄起人来像打翻了糖蜜罐子,甜得让人又爱又宠。
让儿子宠她宠得连孙子们都只能往后排。
“好。”接过,她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先祭拜,再叩上三个响头,继续跪在灵前,喃喃低语,像在闲话家常。
“左伯伯,你一路好走,我让左三哥多给你烧点纸钱,你在那边买地置产,别再打仗了,当个挂着算盘的阔气田家翁,等几十年后我们去找你时,你可要让我们当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我们只管享福,啥事也不理……”
“你这丫头,这话说得不伦不类,你左伯伯都要笑话你了。”明明是很悲伤的事,举目白烛丧幡,一口上等棺木停在厅堂,可是被她一说,却成了短暂的离别,总有一天会再团聚,悲情都消失殆尽。
也许真有那么一天吧!等他这个老头子去见儿子,见面就要问一句“过得好不好,收到儿孙烧得纸钱没”,想想,这样的团聚也是有意思。
贝齿一露,她笑声清浅。“我脸皮厚,不怕笑,让左伯伯夜里来找我,我陪他聊聊天。”
“你呀!是个大胆的,起来吧!别跪了,左爷爷老了,撑不住,先去歇下了,一会儿让元儿送你回府。”年轻人肯定有话聊,他就不留下来碍人眼了,省得孙儿埋怨。
话一说完,老侯爷就拖着蹒跚的脚步走了,拄地的拐杖声一声一声叩着廊道,由近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