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朝廷为了安抚尚未归顺的民心,自然不至于会亏待小王爷屈就在污浊的牢房,必待之以上宾之礼。
当下她无声以眼神示意阿弥,要阿弥趁着时势大乱之际潜身入楼阁,悄悄地把人带离刑部,而今──她已无后顾之忧了。
“女真的皇太子不过尔尔,我大明复国指日可待……”
一说完,她用动绫纱直逼胤礽,眼见如波的白光即将取下他的首级,一道剑光凌空侧劈,拨开了软韧的天蚕绫纱化解危机。
“不要逼我动手,男儿。”
心口一涩,她面上仍维持无情状。“我说过,再相见即是敌人。”
一招未果,月剎向他发动攻势,右手使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天魔舞甩带,左手握紧短剑等待时机掷向满清阿哥的心脏。
炜烈迫于她绝情地逼进,不得已予以反击,一剑一纱在半空中交缠,善于计谋的月剎利用他的爱虚开了个空门,将自己的身体送上前。
“该死,你不要命了。”他急急地收剑,仍止不住剑气划破她无瑕的玉颊。
就在这一刻,月剎掷出手中剑。
不察她有此一险招的胤礽连忙一避,三寸长的短剑虽末命中心口,但是上臂仍逃不过一劫。
“你……”
因为一时不忍导致胤礽中剑,炜烈收起心底的深情露出杀气。
他不能再饶恕她了。“月剎,受死吧!”
不再处处留余地的炜烈剑势森冷,招招使尽全力地攻向月剎,其剑气之狠绝竟然在天蚕绫纱上留下一道道剑痕,可见他是绝了心。
大伤初愈的月剎有些力不从心,脚步略显飘浮,看得日魂、冷傲心惊不已,几度想出手帮助,却被她刻意的回舞阻断机会。
一队火器营的侍卫悄然地架上枪,千来管枪口对着中庭的三人,月剎一个轻跃瞄见其身影,她冷了口气做出令人悲痛的举动。
同样地虚开一招在炜烈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直觉地认为她又要使诡计,一剑不偏不倚地刺向她……
“不──”
所有人都为这一幕怔住,不敢置信的炜烈望着手中残忍的剑,整个剑身都没入她的心窝,那一瞬间,他的生气似在胸腔内被抽光。
胤礽举起的手惊讶地停住,似乎已没有必要动到火器营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傻,我并不想杀你,不想杀你呀!”为什么她要以身喂剑?为什么?
炜烈悲切地松开手,抱住她滑落的身躯,不知该如何挽救气息渐微的她。
月剎无力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赌运一向……很好?”
“不要说话保留些元气,我找人救你。”他哽咽地抹去她不断溢出口的鲜血。
“没……没用的,这次你……你也无能为力。”一把剑就插在胸口,她竟不觉得痛。
“你不会死的,我不许你死,胤礽,你快传太医,快传太医。”他悲恸得顾不得尊卑身分。
胤礽一脸无奈地走到他身边。“她伤得太重了。”月剎真是好刚强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