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身为一教之主,当知时势的不允许,何必来蹚这淌浑水?”唉!真是麻烦。

阿弥似乎想到什么地笑出声。“小姐,宫教主八成被两位小少爷扰怕了,干脆亲自上京城了解一下情况。”

“宫昱、宫驭净会坏事。”她莫可奈何地摇头。

“不过也挺可爱的。”

“可爱?!”月剎一副见鬼的模样。“他们会为了这句话而追杀你。”

宫家两兄弟的孩子气甚重,虽然身处于危机重重的神教内,却因为刻意保护在外围环境的情况下,油然无知得紧。

每个父亲都藏有私心,希望儿女能平安、无碍地长大成人,即使贵为玄月神教教主宫群一样不能免俗。

所以他们的功夫极差,应对、进退的修为自然不如人,像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阿弥,你转告义父我很好,叫他不用担心先回南方,我会想办法脱困去救小王爷。”

“你的身体……”她担心主子的伤势。

月剎轻抚着胸一抬头。“洋大夫的医术不错,伤口只留下玫瑰色的小疤痕,不会妨碍行动的。”

“可是小姐的气色不见康健,阿弥不放心。”小王爷的命是命,难道小姐的命就不是命?

害人的小王爷,没本事好好地藏着,还被人抓起来关,根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月剎吸口气避免拉扯伤口。“我当然不会鲁莽行事,一切要从长计议。”

“小姐的意思是……”

“南火这方面是不易查探,日魂在京城可以帮上忙,请他暗中追查小王爷被囚的正确位置,我可以趁这段时间养好身子,好成功地救出小王爷。”

瞧主子一心为大明基业所做的努力,阿弥心有不舍地劝道:“小姐,有时人要自私点。”

“谈何容易。”谁叫她是大明子民。

“贝勒爷对小姐真有心,你何不趁此机会跳脱,与他双宿双飞,当对令人称羡的神仙伴侣?”

阿弥想得天真。月剎不禁露出苦笑,“大清皇朝的阿哥、贝勒是没有婚姻自主权,终身大事得靠满清皇帝下令指婚,对象不是郡主就是格格,一个乱党领袖连妾都不够资格。”

“我相信贝勒爷会为你想尽办法打破藩墙,他对你的迷恋照然若揭,有心人都看得出。”

笑咯咯的月剎捂着胸,些微的麻痛警告她不可造次,她缓慢地呼出气。

几时阿弥口中鄙夷的满州狗,竟成了推崇备至的贝勒爷,见风转舵的功力强得过火,她不懂以色侍人的女人最可悲吗?

她是汉人,就算炜烈排除众议,隐瞒她叛军身分,他的阿玛、额娘也不可能接受她。

人要想得长远,视野得放宽,才不会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