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叶掠魄,扬瓣抹魂,此人的内力深不可测,就算是他也尚未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境界,真叫人不由得发出敬语。

但是无来由得忧心拢上他眉头,这样的人实力十分可怕,杀人仅在一瞬间,若是敌人……他不敢想象自己是否有胜算,一朵芍药——倏然,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在珠玉摊前晃动,炜烈还来不及深思,足下即已一跃。

“破尘。”

月剎假装很茫然地回过头。“兄台是……”

“你不记得我?”他猛然惊艳地问。天呀!自己都快忘了他有多俊俏。

“小弟曾与兄台见过面吗?”她一手托着扇作揖,故作不解地问道。

炜烈心中五味杂陈,不过仍是喜多于怒。“前些日子,我才陪同你为令堂上绣庄挑购绣线。”

“喔!瞧我这拙眼,原来是烈大哥。”她恍然大悟的神色着实取信人。

他不禁赞叹,“你还是一样的美,不……更美。”月光下的他恍若天人,而太阳底下的他更美如精灵。

月剎一副迷惑的装蒜表情。“烈哥在说什么?”

“呃!我是在喃喃自语。”炜烈回过神来悖然一笑。“你在挑玉?”

“家母的寿辰将至,买个佩玉讨她欢喜,讨个吉祥沾喜气。”她的谎言是七分假来三分实。

娘的生辰是在近日没错,只是自从爹过世后,就再也提不起心惦着这日子。

“上回半夜买绣线,今日赶巧挑个暖玉,你真是个孝子。”连带他也想起自个儿的额娘。

“为人子女尽点孝道是人之常情,烈哥不也是如此?”她温和地笑笑。

一笑倾城,炜烈的神魂失了控,差点当街吻上“他”。

“咳!用过膳了吗?大哥请客。”

“怎么好意思呢?烈哥来杭州城做生意,理应由小弟来作东。”未时刚过,他还真有胃口。

“我哪有做……呃!杭州我常来,算是半个此地人。”他及时缩口,一时间忘了临时诌编的身分。

炜烈自嘲自己的惊惶失措,一个似女人的书生居然乱了他一向的镇定,老是做出些叫人可笑的举动。

面对他,傲人的自制力一再失控,心被他的一颦一笑牵动,仿佛是无知觉的木偶,由着他扯动手中线。

这太不像原来的自己,怎么应有的能力全锁在他星眸瞳孔中,无力施展?

是中了蛊吧!一种难解的蛊毒。

他不得不感慨,上天真爱捉弄人。

“咦!你身上怎么有股花香味?”炜烈疑问,而且还发现和库满眉心的香味相似。

好敏锐的观察力。月剎顿时不敢小觑,开始声东击西,“我不好说人是非,事关一位姑娘家的闺誉。”

“你的……心上人?”炜烈像是打翻了调味料,心里很不是味道。

“是心上人倒好说话,唉!全是爹娘生就这张脸惹的祸。”她很“无奈”地以扇子指着俊容。

一听不是心上人,他宽了一半心。“说来听听,我不是碎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