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威不好意思的说。“那是金块啦!本来想画方形,后来想想三角形比较好画。”那是前年抢夺一队标车所得,怕忘了数目,就用三角形代替。
“好聪明呀!懒人法用得好。一直线又是什么意思?”她看向左顾又盼的雷非烈。
他也很干脆的说:“布匹。”反正都得挨骂。
“太好了,你们真有创意,我佩服到五体投地都不能表达我内――心――的愤――怒――”真是一群猪呀!龙云暗骂道。
“云儿,别动怒。你知道我们都是一群不识字的粗人,只能用自己能理解的方式记帐。”雷非烈解释道。
“对啦!云夫子,其他山寨的土匪还没帐本呢!全都有多少用多少。”南古风认为这点,霸风寨可强多了。
“古风说的正是我心坎话,云姑……夫子,你就委屈一点,屈就我们这群没知识的粗人。”东方威求情着。
“云儿――”
“夫子――”
三道恳求真诚的目光,软化了她的冰心。她实在不该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他们,谁听过土匪会把抢来的财物,明白的记在帐上,若不是他们有心改过,为未来留下一条路,何必辛苦的写写画画?她想到他们连笔都握不稳,趴在桌上东勾西涂的窘状,不禁莞然。
“好吧!算我倒楣忘了拜佛祖,才会碰上你们这群讨债鬼。”她认裁了。
这堆乱七八糟的帐本,得花上一段时间才整理得完,龙云摇摇叹息,她真是上辈子欠他们的死人债。
雷非烈偷偷瞧她无奈的表情,一缕柔情从心底深处浮起,温暖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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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明月高挂夜空,四周是一片静谧,连蛙鸣虫叫声都停止,宛如都沉浸在睡梦中。
屋内的灯火明灭闪烁,灯下的人振笔急挥,纸张飞扬,几乎将他淹没。握笑的手有些颤抖不稳,手指因长时间握笑而僵硬微肿,手臂酸涩不堪,无法伸直的弯着肘。
画下最后一点时,他吐了口大气放松身子,没来得及喘息,就拿着写着一百遍的名字,往隔壁主房行去。
“终于写完了。”他敲敲龙云的房门,满心欢愉的等着“领赏”。
寨中没什么消遣,龙云正在调配一种新的毒药,算好的份量因敲门声而偏了一下,毁掉她忙了一晚上的成果,她面色不悦的去开房门。
“最好有一个令我心服的理由,否则你就等着当我的试药童。”她的脾气正蓄势待发。
“我写完了。”雷非烈献宝似的把一堆写得丑不拉叽的纸张平放在她面前。
“什么写……”蓦然她眼睛张大。“你是说你写到现在?”
“是呀?我写了一百遍龙云,连晚膳都没吃,不信你数数看。”他怕算错,还十张一堆的摆好。
她现在的表情简直可用张目结舌来形容。“你……你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