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好,不离开。」她眼眶微红,千言万语抵不上一句真心话。

他似安心的包住她的手枕在额侧,翻个身像在看她。「我爱你,玫儿,我好爱你。」

泪,像两行珍珠地滑下颊边。她轻轻地抚著他的脸说:「我也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

敌对的两方总会探过各种管道透知对方的一切,当债与情模糊後,人怎么能不受影响,他们早在多年前就有了交集,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存在。

所以说他们是熟悉的陌生人,虽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神交已久,情愫已莫名地种下。

仇人吗?或是情人?

第五章

雨,依然在下著,风势渐缓。

又是一天的过去,报时的钟咕咕三响,下午的天空阴沉灰涩,飘散著丝丝寒气。

一阵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唤醒沉睡的男子,抽痛的头像是当时子弹射过的灼热,他直觉地想唤人倒杯水给他暍,继而想到一个人住而作罢。

勉强压下可恶的头疼,他吃力地要睁开眼下床找食物吃,生病中需要补充营养的道理他知晓,没体力什么事也办不了,他还有很多事未了不能倒下。

扶著头,他逞强地撑起上半身,入目的拼布枕头觉得陌生,似乎不曾看过。

窗边一道白色的影子吸引他的目光,努力集中焦距一瞧,那是曾出现在他梦中的天使形象,他看见了……忧郁和泪水。

她哭了吗?为什么呢?记忆中她是开朗的阳光,时而开怀,时而装蒜地逗他发怒,为何在她脸上看见如此沉痛的忧郁,她为了谁愁眉不展?他吗?唐君然不敢奢望:心中微泛起苦涩,她大概想起那个无故分手的情人吧!他算是哪根葱值得她一掬清泪,充其量不过是个打算折磨她的恶徒。

也许是察觉有两道视线投注,黑玫儿转过头一看,若无其事的抹掉泪水,让人以为只是一种错觉,她脸上没有一滴泪。

「恭喜你福大命大逃过一劫,你差点成为台湾第一个因感冒不治的成年人。」而且是富有的死人。

「你哭了。」是她照顾了他一夜?是了,她的拼布枕头,她自称没有它睡不著的神奇枕头。

「先生,你病胡涂了吧!我看起来可下是多愁善感的小女生,是雨水打进了我眼睛。」她没脆弱到拿眼泪当武器。

「眼眶红肿满是泪痕,你骗得了谁。」并非执意要追根究底,而是心疼。

她为了谁而垂泪下已不重要,重点是她不能在他面前落泪,那会引起他心底的怜惜。

她不平地轻哼,「这个怪谁,自以为是石头身子刀枪不入,没料到不济地被小小病菌打倒,连累我一夜没睡,眼红你睡得像皇帝一样好命。」

明知她是睁眼说瞎话:心照不宣的两人故意将话题跳过,不提此事。

「需要你的枕头?」他躺了回去,不打算还她。

这人是无赖呀!「暂时借你躺一躺,等你死不了再还我。」

「我渴了。」他用命令的语气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