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个是救助无数徘徊下安的孤寂灵魂,一个是踩著别人的头顶谋取利益的商贾,相较之下她占了绝对优势的舆论支持。

而他顶多是人人唾弃的狂蜂浪蝶,得不到半点信任。

「很惊讶见到我自投罗网是吧?你可以停止侦察我的动机,我身上没带任何攻击性的武器。」说她为世界和平而来会下会太过自大?她本身就是威力强大的致命武器。他没说出口。「你来干什么?」

「好笑了,你看不出来我来送死吗?人家都上门要债了,我岂能无动於衷。」她的口气像是无可奈何,丝毫不见还债的意图。

换下专业形象的一面,绾起的发如今像黑缎般直披於背,闪亮发光似黑夜中的星河,不时散发耀眼光芒引人驻足,使得她原本出色的五官更显清艳。

她一向懂得利用自身的美丽当武器,虽然卑鄙了些却很管用,人是视觉动物,追求美好是一种天性,谁都不能免俗。

「我倒认为你怀著某种目的而来,你聪明得叫人掌握不住。」这也是他计画生变的原因。

嫣然一笑的黑玫儿眨眨璀璨清眸。「不介意赏个位子坐吧!」

站久了腿可是会变粗。

「请便,你不像会客气的人。」唐君然冷诮的说著,向来深沉的眼波涛微微掀起。

「既然你都看透了我的本质,再矜持就显得矫情。」她挑选最有利同时也最危险的地方一坐。

虎肩一僵,唐君然顿感呼吸困难地恼视她。「你认为这个位子很适当?」

「不错的置高点,方便我们谈心。」她迳自将手环向人形颈靠。

「你真的很不一样,极富巧思地要来找死。」一股清淡兰芷香味钻入鼻侧,叫人心猿意马。

不自觉的手扶上无骨的腰,唐君然被她出奇不意的举动搞迷糊了,不明白她在玩什么把戏,半分羞涩皆无地拿他的大腿当椅。

对她,他实在做不到冷然的对待。

像罂栗花的汁液,稍一沾染就会失去平时的沉稳,冷不防的感到晕眩陷入迷幻的空间走不出来。

「死有很多种方法,宽容的允许我选择我安详的死法如何?」眼角含笑,她轻抚上他额头淡疤。

他很想无动无衷,但她的手似导电般令人酥麻。「你在和我谈条件?」

轻笑声钻入他脑子里,他觉得被困住了。

「不,是还债。」黑家的人只讨债不喜欢欠债。

「还债?」眼一眯,他倏地控住放肆的纤手,她打算爬遍他一身吗?通常意味即将遭受报复的一方不是应该惊慌逃开,上天下地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自己好不受伤害,甚至先下手为强的斩草除根,以绝後患?可是她古怪的反其道而行,口口声声送上门求死,不但不谦卑还落落大方的挑逗他,俨如他才是欠债的债务人,正接受债主逼债的威胁。

心理医生的想法确实异於常人,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还债。

「咱们先来玩个游戏吧!你一定会喜欢的游戏。」针对他的报复而设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