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件不堪说成府外的小事件,让别人顶罪。
周明寰不想再看到她造作的虚伪面孔,神情峻然地拉著妻子离去,不搅和那一摊子烂事,反正这件事扯不到他头上,以崔氏八面玲珑的手段自有办法自圆其说。
周玉馨终于又开口,「娘,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不把那个女人留下?」好歹耳提
面命一番,搅搅小浑水。
「什么那个女人,那是你大嫂,不可造次,你这不瞻前顾后的性子要改一改,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说出口的话要留心三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谨防隔墙有耳。
他们还没有完全掌控周府的家业,老爷虽然对她宠爱有加,府里大小事也放权给她处理,甚至让她娘家兄弟接管周府产业,但是周府的家传炼冶术仍把持在手中,连她的儿子都摸不著边,因那老不死的娘坚持只传给嫡长子。
所以她还没对周明寰下手,也极力在丈夫耳边吹枕头风,在技术尚未得手前,得到再多周府家产全没用,若是制不出一把好刀利剑,没有兵器可卖的铺子还开得成吗?还不是只能坐吃山空。
其实崔氏并不晓得,周端达虽是周府当家,家族兵器铺子的经营者,但刀剑的铸造秘方却握在老夫人手里,周端达也想传给周明溪,可是母亲不点头他也无能为力,而铁铺里的老师傅都是老夫人一手带出来的,只听她一人的吩咐,连他也使唤不动他们。
「我才不认她是我大嫂呢!要是三哥娶了她,我还能勉为其难喊声嫂子,可是大哥他是我们的死对头,有他在,我和三哥都被压了一截。」周玉馨痛恨周明寰至极,认为都是他和他母亲害她娘只能屈居继室,连带著她也被人低视了。
继室在正室妾礼,即便面对的的只是个牌位,这对她而言是莫大的羞辱,虽同是嫡出名义,但在祖谱的排名仍不如前头夫人生的,一遇到家祭只能远远落于后头,长子长孙上完香才轮到继室生的子女。
崔氏面色一沉喝斥,「这些话不许再说第二遍,有教养的闺阁千金都不该在人背后议论是非,周府还不是我们的,你要谨言慎行,凡事考虑再三,不可冲动行事。」
周玉馨不服的噘著嘴。「娘,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当家做主,舅舅都快成了周府半个主人了。」
崔氏的兄长崔信良以周府名义在外行商,敛了不少钱,不知情的人还当他是周府的哪位大老爷。
「快了快了,别急,要有耐心,急不得。」她都等了二十年,不在乎多等一两年。
「再等孩子都生出来了,你看大哥对待大嫂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对他的两名妾室,两人热呼得很,大嫂前脚刚到,大哥后脚就跟来,说不定过个两天就有了孩子了。」一有嫡孙,爹肯定整天跟著孙子转。
有了孙子哪还记得一双儿女。
崔氏低声地笑了起来,眼中有令人发寒的光芒。「喝了我准备的药还生得出来吗?娘可不喜欢为人作嫁,周府的一切只能留给你们兄妹俩,别人休想分一杯羹。」
崔氏给孟清华的药无毒,真是补身的药材,一般的大夫若不仔细分辨,就有可能被欺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