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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有身体内究竟有多少的血,汩汩如泉的涌出,红了脚踩的土地,双目所及除了血的颜色再无其它色彩。

别看,不是你的错,用不着自责,你已经尽量不伤人了。但是身不由已,她已做了最大的努力。

紫竹轻抚着她散乱的长发,托着香腮,温润清朗的脸凝视慌乱水眸,以澄净的眸光洗去她的恐慌,安定一颗不安的心。

真的不是我的错吗?可见我杀了人她从未这么害怕过,一条人命就葬送在她手中。

不,你杀的是一把琴,血由琴身流出,你没有杀人。她被血吓坏了,才会擎恐不已。

我杀的是琴我杀的是琴她喃喃自语的说道,眼角余光瞟见按着胸的妇人。啊——我娘她她也在流血

为什么她杀的是琴,人也会流血?

他喟然一叹,那只能说她咎由自取,害人不成反害已。

以自身的血偎琴,琴破人也伤,自食恶果。

紫竹将怀中人儿抱向一旁,施以仙法除去她和自己一身血污,感慨着病善恶到头终有报,人若有一心为恶不肯醒悟,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血红的琵琶裂成两截,血由断成两半的琴身溢出,原来的血玉慢慢地还以原貌,露出一角雪白。

血流得越多,白色的玉身越见的扩大,不消多久琴身几乎洁净,雪白玉色展露无遗,血玉成了白玉,却也是残缺不齐的死玉,了无生气。

以身养魔的江天行利用琴来控制他人,他将师父夫妇全身的血放干,放入半人高的桶子里,再将白玉制成的琵琶置入其中,以月华养阴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捞起后再晒月九九八十一天,滴以自己的精血为它宿主。

琴即是他,他就是琴。

当风悲书手中的匕首欲刺向心爱的男子时,她咬破舌尖以痛来反击琴音的控制,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一身的气力全投注在琵琶,匕首一挥直刺琴身,毫无防备的江天行措手不及,因她惊人的冲击力而后一跌,琵琶也离手而去,重摔落地,

琴在人在,琴毁人亡,因为琴身已裂,他的胸口也像破了个洞似的流出血,当红玉整个转白,流尽最后一滴血,也是他寿命走到尽头的时候。

不能救她吗?她是抚育我多年的娘在风悲书眼中,刀子一直认为风嬷嬷是女人,也没人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这种人救他何用,死有何辜,何况他不是你娘,他是男人,毁了我们风家的凶手。风怒雷扬剑一挥,破布残衣份飞。

只剩一口气的江天行恨恨地一瞪,血不断由口中喷出,毫无遮掩的平胸揭露他并非女人的事实,而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

什么,她他是男的?怎么可能,他比女人还更娇媚风悲书错愕的捂住嘴。

他抱走你是别有用心,因为他想折磨你,看你日日夜受苦,即使爹娘不在了,他也要他们死后不安心,让你痛苦他才会感到痛快。一个泯灭天良的恶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