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来不及吼出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一阵咭咭的怪笑声劈空而来,经过风的一再翻转,竟有如森罗殿的阎罗笑声。
废得好、废得好,这些个废物留着也没用,嬷嬷我得谢你替我省了一番工夫。废了的人与死人无异。
浓香先至,桃红粉翠的鲜艳衣裳随即由眼前晃过,绮丽华美的珠宝首饰戴满了身,犹带三分韵味的迟暮美人翩然现身。
媚态横生的风嬷嬷捂着嘴儿轻笑,平时腰肢扭的风骚味竟不复见一双大脚四平八稳地走过手下身侧,朝他们露出柔媚一笑。
银光数道一闪而过,几双圆睁的大眼再无机会闭上。颈侧一条血痕横过耳后,人死犹不倒地直挺着,恍若还活着一般。
娘风悲书不解紫竹为何捂着她的眼,介理听了十五年的声音她不会错认。
乖女儿,我的好书儿,你怎么出去玩也没跟娘说一声,害娘茶不思饭不想的为你担心,你于心何忍哟!折了双翼的鸟儿还想外飞,她可真有本事。
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织女坊离此少说有数百里,光是马不停蹄的赶路也要十日光景。
啾!没良心的小心肝,不就是为了找你,怕你被不安好心的男人给骗了,傻呼呼地让人卖了还以为人家对你一片真心。养大的女儿成了别人家,想想真不甘心呐!
风嬷嬷眨动锐利的眼,直盯着风悲书身前的男子,似乎颇感兴趣地扬起唇,笑意减的瞅着,但眼底却异常冰冷,有如三尺冰壁。
娘,你错怪紫竹哥了,他对我很好,处处让着我,为我着想,不曾让我受一丝委屈。和他在一起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快乐的日子,没有他她不知何谓自由的空气。
傻孩子,委屈不是用看的,知人知面可不知心,他嘴上说的是一套,谁晓得他心里想什么,你涉世不深,无识人眼光,娘看人比你准,你不信我还能信谁?!
她可是她费心调养的小金丝雀,怎能未经她的允许而飞出手掌心呢!
不是的,我们打算过些时候就成亲,到时再请娘来为我们主婚。不管她是不是她亲娘,对她总有一份养育之恩。
成亲?风嬷嬷阴恻恻地低笑,撩着珠光宝气的罩衫故作惊讶。哟!你当真和元宝一样傻了,天底下哪个男人不薄幸,你在坊里待久了,难道还不清楚男人变心的嘴脸?
这她竟无法反驳,会支妓院的男子多有家室,甚至纳妾数名,他们堂而皇之拥妓作乐,为她们一掷千金面不改色,却吝于为家中妻小添购一件新衣。
现在你还年轻貌美,当然博君怜宠,过个几年年老色衰,谁还会多看你一眼,你呀!别傻了,快到娘的身边,娘才是真正待你好的人。风嬷嬷不断地鼓吹,勾起她的不安。
我
书儿,还记得我说过元宝很美吗?温润的声音轻轻扬起,止住了风悲书奔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