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华颐连忙扶住他打揖的手,将他扶起道:“把令千金的画像送来吧,我会将令嫒的闺名写在秀女名单里,并寻一个好时机对皇上提上一提。”
“那就有劳康兄了,小弟不胜感激!”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可别再多礼了。来来,难得你来,咱俩好好喝它几杯!”
因为柳时春的爱女心切,这日的康府之行,改写了柳二小姐的一生,让她梦想中的悠然平淡后半生,离她愈来愈远、愈来愈远……
柳府上下,人人都知道二小姐是个不轻易发怒的好侍候主子,她不爱罚下人,也从不逞主子威风,就算在她情绪最不佳时,顶多将自己锁在书房中看书写字作画,把自己关上大半天,用这些事务来耗磨掉坏心情,而不会拿下人出气。
今日,她又把自己关进书房两三个时辰不出来,也不理人了。
于是,服侍她的丫鬟婆子都知道了一一今日二小姐情绪不佳,大家皮绷紧点,夹着尾巴做事吧。
是的,柳寄悠心情很差,差到关在书房里已经写坏了八张纸,画坏了十一张画,要不是还算克制,她都想撕书来听个响儿了!
以她这样寡淡的姿色能入秀女名单、能入宫备选,甚至或许还能进入皇家闺学,算是天大的好事吧?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她欣喜若狂时,那个即将被送入宫选秀、并且可预期日后必遭“退货”的柳二小姐,早己一脸冰霜地将自己锁在书房中,对父兄的殷殷解释不予理会,门板重重关上,谁也不理。
她从不曾这么无礼的,也不曾这样发火过,尤其是在人前,所以她的举动吓到了父兄二人。
“爹,小妹生气了。”柳献宏斯文的面孔上带着几丝凝重,立在书房外头低声与父亲诉说着。
柳时春看着紧闭的书房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