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别动。」
方筝脸上浮着淡红。他这种要吃人的眼光恁是再迟钝的女人也会有危机意识
吧?只是,他怎麽会突然流 出情感,一反他向来的内敛呢?
不敢与他对视,怕自己融化在那片火热中,也怕自己溺毙在两潭深情里,所以
移开了目光,四下看着。由榕树枝概的缝隙中投射入一束一束的白光,在他俩周身
照此聚光灯的效果,他黑发上的汗珠有彩虹的绚丽光泽,想必她身上也有。
一双手托起她下巴,抬起她逃避的眼眸。
「有许多次,我看着相片中的你时,恨不得能将自己变入其中,站在你面前,
就像眼前这样,吻住你似笑非笑的唇角,分享你心中所有的喜悦,打破你在人群之
中自成一格的疏离屏障。」
她心一动,双眼乍然透出恍然的亮光:
「是不是那一幅……我十七岁那年被偷拍去参加竞选校花的照片?我记得校周
报上刊出来的就是站在树下单 前的模样,那一幅照片在你手中吗?」真的会有这
种事吗?
「是的。」他的回答解决了她的不置信。
「怎麽会呢?当时你在台湾吗?你见过我吗?」
「不。我未曾来过台湾,今年是我第一次踏上这块土地。」
方筝讶然,心中问题马上涌出一箩筐。
「那麽你怎麽会有?又怎麽知道我,又怎麽会喜欢我?又怎麽会……」
风御骋不是不愿回答,只是他的自制力没有好到佳人在抱却不找机会偷香,尤
其在他悸动的这一刻。他的唇覆上了她的,狂烈地索取他恋了六年所该回报的情
感,补偿他失魂落魄的相思。
勃发的情潮不会有魇足的一刻,除非他得到她的一切;这认知闪入他脑海,才
让两人有喘息的空间。他不能在这里、也不能在情感未定、未得她真心前有所逾
越,否则那就与强取豪夺的行径没两样了。珍视她,就以尊重的方式来求取芳心,
否则他不必苦苦等候六年,等到一切情况允许他出现她面前才来台湾。
「你还没有回答我。」方筝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但她并没有设法掩饰或躲
避,反正吻都吻了,消弭了刚才灼人的气氛与她的不安,她就不必为这种亲密感到
害羞了。所以她仍是直视他。
他轻声道:
「我在艾森总部看到那帧照片。」
「咦?你怎麽知道艾森总部?又哪有机会进入那里?或着你根本就是那里面的
人?」不会吧?这个人看起来不像会被任人消灭工作场所的人,如果他是黑道中的
人,也应该会是个角头老大吧?不像是会受人支使的人。事实不就证明了,雇用他
几个月以来,他哪里有一点当人手下的自觉?简直比老板还逍遥自由。
「我不是那组织的人,事实上我们是敌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