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恨她。她无法理解,但已能开始以平常心看待,不然一颗心可要疼痛不已了。

告知王伶的表嫂其丈夫有外遇一事,一个星期下来,她从揭发真相者,变成了告密小人;也从正义的身分,转换了破坏人家夫妻恩爱的恶人。

从古至今,这一点倒不曾改变过呀。

当然,不曾改变的,还有泼妇骂街。

幸好早上向来不太有客人上门。她心中庆幸。

「你就是巴不得别人家庭破碎对不对?你就是要看我丈夫对我提出离婚对不对?我怎麽那麽命苦哇,呜……他现在要跟我离婚,也不要离开那个狐狸精了!他说原本大家可以装作恩爱夫妻一辈子的,谁教我那麽不识相,偏要扯破脸,哇……」表嫂又哭又骂,这次踩住人家的地盘,断不容许再有人趁她哭得不能自已时逃脱。

「表嫂,你连哭了一星期还不够吗?一出乡土剧也不过演这麽多了,人家七天的戏分演了一、两百集;而你更强,一、二百集的戏被你七天之内搬演完毕。我想,现在连阿扁总统都知道你丈夫有外遇了。」王伶再次哀怨地瞄了眼阿范。

「哇……连阿扁都知道我丈夫有别的女人了,我不要活了,全天下的人都在嘲笑我没有魅力,才会使得丈夫被野女人勾引走,哇——都是你!」手指又点上范喜言的鼻头前。

范喜言摇摇头:

「错了,不是我。」

「是你是你!是你害我被人笑……」

「明明是你自个儿四处宣扬的,瞧,现下连对面办公大楼的管理员都知道你丈夫外遇了。怎好来怪我?昨儿个坐在门口大哭大叫的人可不是我。」真是够了,就算是刮风下雨也不能天天来吧?在她来的那个地方,也没见人使泼个没完没了的。这位表嫂还具有能耐。

「对呀,表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王伶忍不住说句公道话。

「王伶,连你也说我不好?原来你是站在那个死鬼那一边的!你们这些姻亲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苦命的媳妇,哇——」又来一波排山倒海,足以冲倒龙王庙。

范喜言拉著王伶躲到门口,比了比那个已趴在柜台上滚来转去悲号的女人,低问:

「你们现代的女人处理外遇的方式,似乎与你形容的不大一样。」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女人曾经进化过的迹象。

王伶嘿嘿乾笑。

「我形容的是……是理想中会有的样子嘛。」真是给现代女性丢脸喔,叫表嫂去整治表哥又不去,只会在她们面前闹,真是给古人看笑话了。「总有一天,女人觉醒自立的一刻必会到来。」

范喜言不予置评,只用眼神唾弃她。

现下她只担心再任由表嫂这麽闹下去,她们中午的工作是别想做了。客人哪敢上门啊。

「叮咚」

啊,啊!有客人上门了,怎麽那麽早哇!

范喜言与王伶同时看过去,职业性地喊道:

「欢迎光临——」真失望,不是帅哥。王伶叹息。

「欢迎光临——」啊!长得真不错呢。范喜言眼睛一亮,殷勤地过去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