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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并不是关心就有用,尤其旁人的一头热反而显得多事。”她依然客气。心下虽然肯定了这人对朋友的忠肝义胆,但这种事岂容得旁人插手?

“我只想知道你不会是伤害他的人之一。”他面孔胀红。

方笙突然感到好笑,不自觉的却又透露一丝忧郁。

“你又怎知受伤的不是我?”

“恕我直言,你看来春风得意得很,并且深为老狐……呃,锺老爷子所重用。”而,这个情形便足以让他把她打入伤害锺适的同夥人之中。

她笑得讥讽:

“就我所知,他不是玻璃捏成的人,没那么脆弱。”

“是,他根本像是少生了根痛感神经,以致于即使被伤害得鲜血流满身,也不懂叫痛,只懂承受。”

“哎!那可得快些联络医院相关大夫诊治才好。”她依然打着哈哈。

说真的,以这种态度面对有心诚恳谈话的人而言,对方要是能不气坏还真是则神话。

汤森.艾普克不是创造神话的人,所以他气得古铜面孔更加暗红,一口气几乎喷成火苗表演特技,不知该怎么与她谈下去才好。

谈了将近五分钟,他这个自诩看人眼光过人的商人,居然一点也评估不出这女人的性格与善恶,对锺适是有利抑或有害。只有心中不断响起的警钟告知他,这个女人不好惹,绝非如她外表所彰示的那般纯真坦白。

“你并不想谈,对吧?”

“诚如你所见。”谢天谢地!这位以“好友”身分自居便以为有资格去为朋友出头的先生终于认清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聊天聊到无话可说,情况也真是尴尬了。向来八面玲珑、口才便给的汤森居然发现自己挤不出更多的话去与这女子谈,因为没有任何一种方法可以在谈话中套出她的虚实。与阿拉伯国王谈生意都没这么累!老天!

幸而他约的人适时来到,这几分钟的闲聊才得以划下不算太尴尬的句点。

见他与友人落坐在别处,方笙才收回眼光,笑了笑,转而看向窗天,天星码头那方的水光粼粼正耀眼。

只是她的一颗芳心啊!为何无力飞扬?

***

三天两头的勤跑香港,辛辛苦苦的入华康做白工,劳心劳力,说穿了,目的只有一个—

—破坏锺适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