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不是‘月’的对手!”红衣男子对着黑衣中年男子咆哮着。“灰斯甚至走不到十招就被收了魂魄,比起我们预期交手一百招、趁机掳人的计划差得远了!现在你说怎么办?平白损失了灰斯与三名手下!”
“你用尽力气吼叫又有什么用?”叛军的首领,同时也是黑狼族的领袖黑威阴沉沉的开口。
“五百年前那一战,让我们战得几乎死脱,却没得到任何好处!现在天下八分,谁也不被难统治,而当初你是怎么说的?说服我们相信只要瓦解了联邦王朝,杀掉殷祈—
家子,得到狼王令,便可号令天下。但结果呢?没有狼王令,你毁去殷族也得不到天下各族的认同,没人当你是共主,代价却是让我们元气大伤重新修炼疗伤五百年,与我们相同伤重的“月”只花了一百年便得以重新凝气聚神修复形体,道行更加精进,恐怕放眼狼族再无敌手。而今,反战的势力在狼界扩张,声讨我们的呼声震天价响,失去了五百年前的优势;在人界,甚至对付不了一点法力也无的殷佑,弄到‘月’都找来了,狼王令还拿不到手。我开始怀疑与你合作是不是这辈子最愚蠢的诀定!”身世不属于任何一族,属于第九势力领袖的康立达一口气吼出他的不悦。
建立在利益上的合作总是这样的。为了共同的野心而聚集,也会为了利益分不均或利益的落空在眨眼间反目。他们曾经很自信功力比起日、月、星三人,若没有更强,必定也会是在伯仲之间。当年的两败俱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今天灰斯的败亡让他们认清了残酷的事实——纵使两人联手攻击,怕也打败不了“月”了。康立达怀疑还有与黑威合作下去的必要。
“月”杵在狼王令与殷佑之前,让他们无从下手。既然过不了“月”那一关,称王称帝的念头也不过沦为妄想一场,真怀疑五百年前自己怎么被煽动的!
相较于康立达的激动,黑威的平静显得心机深沉。他精厉的眼中也没有丝毫退缩恐惧,他不会在执着了一辈子之后,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行为,并认定了失败。成功是他唯一的目标,成为天下共主是他毕生的追求;至死不休的信念,不会被一连串的挫折所败。
否则他没命撑到今天,早被遥远的等待逼得疯狂。
“你开始慌乱了,康立达。想想你这五百多年来所受的苦,若是退缩了,甘心吗?”
黑威冷冷问道。
“你在空中画了一块大饼,告诉我抬头就可以吃到,但等了五百年,除了差点死绝外,那块大饼仍悬在半空中。别再用这种方式拐骗盟友了,承认吧,你自己也没把握应付得了“月”。”
“我可以。”黑威阻止康立达插言讽刺,迳自道:“别忘了,五百年前是我打败他的。”
康立达嗤笑:“可惜白若棠已死,就不知你还能用什么方法箝制“月”,并趁机置他于死地。”
“那四个殷族使者的任何一个人,都足以阻碍他的行动。”这原本就是他们的计划,可惜没成功。
“你真以为‘月’还吃这一套?没有白若棠,也不会有人同样的亏吃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