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头更疼了,段笃玟递了一封帖子到秦府,约着秦四海详谈。
秦四海翻了此人家中的经历,祖上都是蜀地的,他这一支到京中科考无果,做了点小生意扎根,但代代执着科考读书,花销大,家中便与他们断了往来。
所以因科考着了魔,吸鼻烟壶成瘾都对得上。
可看衣着,除了吸鼻烟壶杀人者,其余人衣着华贵,一点也不像拮据的模样。
三瓶鼻烟壶,抵得上京城一处三进三出的院子,他们家的那点卖腌菜、修农具的小生意,怎么供得起?
宾客万象楼也查不出再多的东西了,秦四海摇着手中都帖子,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左轻侯那日帮他躲追杀他的人。
秦四海不知道三大世家那样谨慎,见他中毒落了水也不信他一定死了,沿着河流找了一路,竟真差点找到他。
左轻侯问他要身上的东西,他给了宫制的刀,左轻侯犹觉不足,道:“没了?”
贴身的东西除了父母给的玉佩就是祝清宴送的生辰礼的玉环。左轻侯看出他的不舍,道:“要我我就扔那个没命重要的。”
秦四海把玉环挂在了一具腐烂的尸体上,扔到了岸边。果然,那追杀他的人带着尸体回去复命了。
秦四海道:“我中了必死的毒,他们为什么不放心?”
“做亏心事,要确定万无一失啊。别说这等会被寻仇的大事了,我出门还要折回来看看锁没锁门呢。”左轻侯叼着甜甜的芦苇根,磨着药,一脸看傻子一样地看着秦四海。
脑中灵光一闪,秦四海提笔就给段笃玟写了回信。
月上柳梢头,人约案发地。
耳边蚊虫嗡鸣,段笃玟不敢用手打蚊子怕发出声响,便拿衣服抽蚊子,心里骂着烦人的蚊子和找麻烦的秦四海。
一连蹲了三日,满脖子的包本来就够让人心烦了,每次手下总用一种猥琐暧昧的眼神看自己,段笃玟真的忍不了了。
再等一晚上,有没有结果他都不会再等了。他又不是捕快,何须跟着他来遭这个罪。
看着一脸淡定的秦四海,段笃玟压低声音道:“为什么不咬你?”
秦四海低声道:“我从小不招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