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海点点头,只觉饭菜格外美味。
可还没等高兴完,就听祝清宴继续道:“你是我弟弟,比亲弟弟都亲。”
佳肴瞬间味同嚼蜡。
秦四海想起父母战死,他刚到西京王府时,祝清宴牵着他的手带他熟悉了环境,和他说:“今天起,你就是我弟弟。”
他一直罩在她弟弟的壳子里,可他知道自己与祝环堂不同,他与她没有血缘关系。
可就是因为这一声声“弟弟”,秦四海不敢打破这个壳子。
秦四海埋头吃饭,祝清宴就顺便帮他整理屋里的东西。吃完饭后,祝清宴再三嘱咐“早睡觉”,才离开。
信写完传出去了,只盼祝环堂早日收到。
那封信祝环堂肯定没有收到,第二天秦四海也中毒濒死。
这一切都不会是巧合。
看刚刚小二和祝清宴的反应,秦四海早就捋清的思路瞬间板上钉钉,再不可能,也仅剩这种可能了,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街边有卖打糕的,一声声的吆喝把他吸引了过去,左轻侯有次心血来潮,想尝尝吴国的打糕,便央着秦四海和她一起做。
两人做了大半天,结果得到了一团黏在石臼里的浆糊。秦四海有些懊恼,但左轻侯却拿着勺子吃得开心。
看着秦四海出神,卖打糕的大叔道:“小哥,买一个吧,我家这个很好吃的,里面的豆沙是我家婆娘最拿手的。”
秦四海叹了口气,买了一盒,可刚刚祝清宴一大桌子菜把他堵得没有一点点胃口,转过街角,秦四海就把那一盒打糕给了城墙根的乞丐。
乞丐感恩戴德地塞了一口,秦四海蹲下与其平视,道:“跟你打听一个事。”
乞丐忙不迭点头,嘴里却不停地塞。
秦四海道:“这几年,夏家刘家和秋家的人都是坐几乘的车来上朝的?”
这样的事情,天天在城墙下待着的乞丐肯定清楚,不出意料,乞丐道:“夏家三骑马车,那篷子都是金的,可好看了。刘家、秋家是两骑的,车也差一点,也不如夏家阔绰。”
果然,和他当初走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如今失了重地,朝中又缺将才,他不用太积极入仕,总有人会想起他来。
雪断在了吴随交界处,祝环堂踏进吴国境内,竟有一丝不适应没有雪的冬日。
来迎接他的大臣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把他送到了郢都,一路上毕恭毕敬,没有半分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