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军令状的是刘家一个远房地不能再远房的表亲,觉得打不到蜀地,便找了份安逸的差事,没想到随国竟兵分两路,奇兵突袭拿下了蜀地。
这事还没呈到皇帝面前,但是刘家的人毕竟不好动,总要想想替罪羊,再想想哪还有更大的地方种粮。
那官员见夏宽并不急于做掉祝环堂,便也话锋一转,道:“随国不过一弹丸之地,这次不过是个走了大运,我们收复失地是早晚的事情。若不是樊琪打了败仗,随国早是已收入囊中,想我泱泱大国何苦因为一白药受制于人?”
这样的溜须拍马,放在其他时候到还行,楚地这么大的粮仓丢了,事情还是很严峻的。夏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樊将军可是陛下都敬仰的人物,你算什么东西,敢言语英烈。”
那官员忙跪下,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道:“属下该死,属下真该死。属下今早得到线报,是件好事,但还不能确定。”
见他卖关子,夏宽不乐意了,冷道:“说。”
“随国的朱颜花全被烧了。”
烧朱颜花这事确实不是子虚乌有,祝环堂发了疯,反正没人管,他一把火烧了被冻了的朱颜花田。
朱颜花的花苞一朵朵融在了火里,化成了和火一样的红色。火光映的祝环堂的脸都扭曲了起来,很快,就有人把祝环堂按住,灭了火。
江尽挹这几日找左轻侯找的焦头烂额,本就郁闷,此刻看见被烧毁了十之三四的花田,气得一脚踹在祝环堂脸上,怒道:“你当真以为有了左轻侯的话,我们就不敢动你是吧,留着你是有用,你最好识相一点。”
祝环堂趴在地上冷笑,他姿态低,眼神却冷然,仿佛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冷哼道:“江尽挹,你不过也是左轻侯的一条狗,咱俩都一样,何必狗咬狗呢?”
话音刚落,一脚又落在了祝环堂的肋骨上,极重的一脚,让祝环堂清清楚楚听见了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大概是日日被吊着锁骨,这钻心的痛对祝环堂而言竟不算什么,他一声都没叫,粗喘了几声道:“醒醒吧,左轻侯谁都算计,她要是真信任你,怎么不和你说她现在在哪?在计划着做什么?”
字字见血,江尽挹一个字都不想听,让崔九赶紧把他带回去压着。
心烦意乱地回府后,祁灵均已经在书房等着江尽挹了。见江尽挹神情恍惚,他道:“王爷,蜀地的任命吏部拟好了,但内阁还没批,我们总要安排我们自己的人。”
“嗯,你安排就好,”江尽挹随口道,“还有其他事吗?”
“朱颜虽然被烧了,王爷也不用着急,吴国战败,丢了粮仓,首要之务,肯定是解决粮仓问题。鼻烟壶肯定也会锐减,而且鼻烟壶制作的这事,一直都是左轻侯负责。我们不知道如何做,还要先找出制作方法。”祁灵均一条条地娓娓道来,仿佛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江尽挹越听眉毛皱得越深:“她连你都没告诉?”
“没,她每次制作鼻烟壶之前都会购买大量药材。但那些药材又是制作金疮药给边关将士的,没人知道鼻烟壶倒地怎么做。不过……”祁灵均忽然抬眸,看了江尽挹一眼,继续垂眸恭敬道,“祝环堂可能知道,就是不好撬开他的嘴。”
“四十九道刑法,本王不信他能挺过,”江尽挹道,“不然你指望他与我们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