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环堂眼前一阵阵发白,疼得红了眼眶,他松开桎梏,捂着自己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林致本想嘲笑一番,可见陆环堂流了鼻血,手忙脚乱地去拿面纸,可自己手上全是油,面纸也沾上了油。江林致赶忙洗手、甩干,再拿新面纸递过去。
血已经自己止住了,陆环堂还是捂着鼻子装疼,他看着蹲在地上仰头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江林致,想起了自己幼时——从小到大,父母兄弟只会关心他的成就,再加上他不是个喜欢撒娇示弱的人,就更没人关心他的伤痛了。
眼前的人越焦急,陆环堂心里就越暖洋洋的,陆环堂擦了擦血,因为没有镜子,鼻子上的血没擦干净。
江林致自然而然地拿过面纸擦着他脸上的血,娇嗔道:“活该。”
陆环堂揽住她的腰,叫出了她的名字,“江林致。”
“嗯?”
“我是认真的。”陆环堂破罐子破摔,不想再装什么留有余地了。若是真心喜欢,哪会留有余地呢。
“嗯?”
“玩死我吧,我不想再试探你的真心了。”
江林致没有说话,有些惊讶地看着陆环堂。
陆环堂早就发现江林致虽然阅人无数,但那些人估计都是那种把心机写在脸上的蠢人,用的也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套路。面对真心,江林致反而会手足无措。
江林致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嗯。”
瞧江林致的模样,陆环堂觉得江林致十有八九能喜欢他了,反正他是真的栽了,他慢慢凑近,想借着这暧昧的气氛吻江林致的额头。
可突然宫里的人来传陆环堂进宫,江林致瞥着他失望的神色,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的下唇,道:“快去吧,还要给我挣诰命呢。”
陆环堂笑了笑,继续去搅弄风云了。
今年的朱颜花产量极大,摄政王那边用钱的地方多,最近使劲地打压皇帝这边手握鼻烟壶买卖权的官员。往年摄政王的方法简单粗暴,找个其他的由头监察、抄家。皇帝这边的方法也简单,把买卖权交给位高权重或手有实权的人,然后扯皮。
如今摄政王这边多了一个祁灵均,他一张能言善辩的嘴把扯皮的官员怼得哑口无言,陆环堂也不和他正面起冲突,毕竟自己没什么把柄,而且江尽挹肯定和祁灵均透过底。
出乎意料,祁灵均捏着陆环堂与江林致定亲的事情,道:“侯爷正逢喜事,江府的一半鼻烟壶买卖权,以后就是侯爷的了。不过侯爷一个人握着几乎一半国库,大家都不放心。哦,臣倒不是怀疑侯爷对陛下的忠心,只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臣也是为了侯爷着想。”
一番话,似乎为大家都好,每一方都说不出反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