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致闻言抬头,眼神空洞哀戚。一下子就踩中了陆环堂才硬起来的心。
刚刚陆环堂觉得祁灵均像是要和江林致同归于尽一样,飞快伸手震断了剑身和剑柄,没有留太多的血。他知道江林致问这么多不是担心他,而是放心不下祁灵均,便认真解释道:“我刚刚没有抽剑,他会知道找医生,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
闻言,江林致的眼眶里慢慢蓄满了泪水,然后大滴大滴掉了下来。
看着她这幅样子,陆环堂就算是个石头也早化了,更别说他本就在乎江林致。他心疼地给她擦眼泪,又怕自己手粗糙把她弄疼了,赶紧拿出丝绸的帕子给她擦眼泪。
江林致看着自己只沾了陆环堂血的手,却感觉满手都是祁灵均的血。
“我……我……”她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突然,她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那天晚上,江林致哭得一塌糊涂,断断续续讲着她和祁灵均的往事,聪明如陆环堂,却也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只能温柔地抱着她任她宣泄感情。
他想过无数种替代祁灵均的方法,没想到是这种自己完全没出手的方式,也没想到江林致的反应会这么大。陆环堂眼神晦暗不明,今日看似决裂,却没有让江林致真正对祁灵均寒心,总归留了一个祸患。
还有江林致染上了鼻烟壶的药粉,是最麻烦的事情。
哄睡了哭累的江林致,陆环堂没有一丝睡意,起身去找游医。
睡得正香的游医被摇醒,他迷迷糊糊睁眼看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影上有一双晶亮的眸子,吓了一跳,立刻起身抄起棍子。
“是我,”陆环堂压住棍子,“来找你治病。”
游医粗喘着拍着干瘪的胸口道:“要死啊,还以为是头狼,眼睛那么吓人,真是要死啊。”
陆环堂披星戴月到了城外破庙,此刻没空和他废话,直接放下一锭金子道:“我想问鼻烟壶的事情。”
看见那么大块金子,再烦躁的心情也拨云见日了,游医重新坐下,道:“问吧。”
“如果鼻烟壶里的药粉撒在伤口上,这个人会和吸鼻烟壶的人一样吗?”
见来人的问题过于危险,游医警觉低声道:“你要干嘛?这玩意在咱这直接杀头的。”
“我知道,在吴国不犯法的。”
游医半信半疑,但看在金子的面子上,还是如实告知:“这玩意闻了、吃了、tຊ撒伤口上都一样,哪有什么不同的。除非毅力强,就是不闻第二口,倒是有活着,不过……”游戏咋舌摇头,“身体也亏空了,也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