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像猫儿讨宠似地黏上身的举动,伊虎无声挑眉纵容著她,只是将视线调回,他面无表情继续和tony讨论著滑翔翼的善后问题,虽没理会她,但那只环著她的大掌却自然而然地,用长指插滑进她湿漉漉的发丝里,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拨刷著,像是怕她感冒似地为她将湿发弄干。

虽然在人前时他没了方才独处的狂肆热情,仿佛又变回了那凡事无所谓的男子,但她还是能从他的指尖,感受出他对她的不一样。

她眯眯笑眼、皱皱俏鼻缩在他怀里,感动满满。

打小起,她就是让人护在掌心里长大的,原还以为自己早对这种受宠的感觉免疫了,但这会儿她才知道,那种来自于情人间的宠溺,根本是全然不同的。

她赖在他怀里,著迷地睇著他和人说话时薄唇的开合及喉结上下的迷人滑动。

她在他胸口听见了平稳的心跳声,感受著他的长指,温柔穿梭在她的发丝间,月色晕晕,水波荡荡,她轻叹了口气,视线收回,弓起膝头,她将脸儿枕在臂上偎在他怀里,她突然觉得,这一生,当是再无所求了。

心情放松,没多久她便在他怀里熟睡了。

一觉睡醒,天还是黑的,奈奈子在大床上坐起,皱皱眉环顾著全然陌生的大房间,这里并不是她住的饭店。

跳下大床,她困惑地跑到窗前拉开窗帘。

没有威基基灯火璀璨的夜景,也没有喧闹的乐队音响,窗外是一座安静泳池,以及一排围墙似的高大椰林。

“所以……”她自言自语,想起了他曾形容过的庄园。“这里就是他在考艾岛上的住屋?”

当她住在饭店时,就曾提过想去参观他在考艾岛上的庄园,他却只是淡笑地带过话题,这会儿他带她来,是因为太晚了投宿不便?还是,他终于愿意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今非昔比?

奈奈子回忆起海上的热吻,不由得面红耳赤。

夜里外头太黑,她在窗旁无法看得太远,只好踱回大床,直至此时她才惊觉身上薄如蝉翼的睡衣。

是他……帮她换的吗?

还是他叫女佣换的?如果没记错,他曾提过在这屋里,他雇请了不少当地住民当仆佣的。

红了红脸,奈奈子暗骂自己离谱,莫怪会被他喊作小睡猪,否则,又怎会连被人洗了澡、换了衣裳都不知道呢?

不过,另一个念头闪过,为什么他这里会有女人的衣服?而且,还是那么性感兼暴露?她不悦地咬紧唇办走进更衣室,拉开柜门,恼恨更甚,因为她发现了满满一屋子的女性衣物。

别说多款性感睡衣了,连洋装、套装、骑装、马甲、衬里、高跟鞋等,样样都不缺。

用力甩上柜门,奈奈子气得想杀人。

知道他到处养有女人是一回事,但亲眼所见却还是让她受了伤,尤其,在她确定了自己有多么喜欢他的时候。

恼恨之余,她不但脱下睡衣,还将那件睡衣撕成条状,至于柜里的,不怕,明天她会去跟女佣借剪刀。

身上没衣服穿她也不担心,顺手捞起床上的白床单,围了两圈在胸口打个结,就成了她的临时衣裳。

跳上床,她将枕头当成了伊虎,狠狠地又捶又踹,末了还撕破了枕套,弄出了漫天飞舞的白羽毛,羽毛飞满天还害她打了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