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一个人辛苦,不愿意两个人痛苦?
金天王难以置信,见鬼似地瞪着眼前那原是潇洒不羁,轻佻邪肆的男人。
这小子因为爱情,在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长大了,成熟了,懂得负责了。
原来,爱情是一种让人成长的妙药呵!
蟠桃园里,初樱蹲在地上,用小花锄松妥了泥后,她抹抹汗站起身,拍掉小掌上的土渍,正想打算去挑水,突然被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去。
“初樱师姐,阿弥陀佛!”
要不是手上还有泥巴,初樱肯定会揉揉眼睛。怎么可能?她有没有看错人?眼前那正挑着两担水向她颔首的应该是敖任投错吧?
可是他唤她师姐,甚至念了声阿弥陀佛,还有他脸上那沉稳而凝肃的表情……
难道敖任还有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兄弟?
还有,为什么昨儿晚上她作梦时竟会梦见这个讨人厌的风流鬼?
“阿弥陀佛。”初樱回过神,向他回礼。不管他变得如何,或正打着什么歪主意,总之她是不能少了礼的。
“师姐看来似乎正需要一些水。”
虽是和初樱说着话,但敖任的眼神却是盯紧着地面。他还不能直视她,因为他不想让他那好不容易才潜沉下来的心再度受到震荡。
他好想告诉她实情,好想教“成全”两个字滚得远远的,好想可以告诉她,他爱她,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完全不明白他紊乱的思绪,初樱只是环臂眯紧戒备的瞳眸,边打量着他,边用小花锄敲了敲臂膀。
“我是需要水没错,可是我必须考虑要不要用你的水。”
“为什么?请师姐相信我的诚意,在下别无所求,只是不想让你挑这么重的水来回奔波。娘娘派我到蟠桃园来,不就是为了分担师姐的工作吗?”
“为什么?”初樱哼了哼气,“因为黄鼠狼给鸡拜年是不安好心的。”
“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
敖任亟欲辩解,那双不得不抬起的眸子里有认真、有惶惑、有不安,还有一些初樱无法理解的情绪。
“既然没有,那你今天干嘛突然变得这么守规矩?又为什么要喊我师姐?”
“闻道有先后,师姐与我既都是有心向道之人,那么这样的称呼其实是最恰当不过的。”
初樱想了想,点点头。而且这也是一种最能显现出距离与分际的称呼。
“你说得对,敖师弟。”
喊完后,她觉得这么叫人似乎挺好玩的,不由得粲然一笑。
见她笑了,他赶紧又将眼神转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