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它们不搬离此处,似乎就该承继”家业”成为男人的玩伴,虽说男人自成年出谷后,多半的时间都在外头闯荡,难得回来,但只要一回来,它们就知道是要竭力伴主的时候了。

如果它们是仙人峰上的王,那么这男人,就是仙人峰上的太上皇了。

但怪的是……白猿搔搔首有些不懂。

爷爷死了,爹爹死了,就连它都有几个宝宝了,但它们这主子……却始终还是那副老样子。

爱笑依旧,玩心不减,最可怕的是他不会变老,就连他那头银发也听爷爷说是一生下来就有的了,可不是随箸年纪变大才变色的。

男人现在的模样就和白猿刚出娘胎初见他时一模一样。

真的,真是一模一样的,好……呃,好恐怖:他可是妖怪?

白猿的胡思乱想及疑惑神情都没能影响男人,他只是悠然地将手枕至头下,眼神瞟往天际,自言自语。

“不只是你该去找爷爷说对不起,我也该去给师父上个坟捻个香了,只是……”他没好气地眯了眯眸,“老实说其实也没啥好拜的,我早几十年前就按捺不住偷挖开来看过了,那根本是座空坟,看来师父临终前说了要去当神仙的鬼话,搞不好是真的。”

“呶呶!”

白猿又推了推男人,让他没好气地转过视线。“你问我想不想当神仙?”

他将视线调回,长长的哼了一口气。

“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想找罪受,这么自由自在的人间逍遥日子不过,傻敦敦地去位列仙班做什么?去听上头那些满口仁义道德,成天板着张脸训人的家伙罗唆管束?当神仙的唯一好处是活得够长!但我现在以与人换寿的方式不也同样办到了吗?所以说罗,当人比当神仙快活,我又何必去当个屁神仙?”无声了片刻,男人在数够了天上云朵后,侧过身来以肘半撑起身子,笑觑着白猿。

“好久没回来了,这次回来真开心,希望能再多待几天,那时我让一群无聊家伙受追得紧,幸好我刚从个画皮精身上学到了画皮术,在支走了离儿后,弄出了十几个离儿以及我来混乱了追兵,这才有办法回来看你……”白狼仰头呶呶,举高前肢擂了擂胸膛,也擂出了男人的大笑。”不用太感动,这次来看你可没好事,还记得那天我交给你的三块玉吗?”白猿摇动肥臀,用力点头。

“记得收好,无论是谁来向你索讨,都不能给他的。”

白猿又呶了声,并用眼瞪他。

男人指着自己笑了笑,“我?包不包括我?呃……那可也还不一定。”不懂!白猿搔首困惑。

会这么问原只是在闹他,在开玩笑罢了,没想到男人居然会这样回它。”姑且不论画皮术的神奇,能化形骗人了,有时就算是同一个人,也有可能因为心态上的转变!而使得我,不再是我了。”白猿听了这话只是搔首搔得更起劲,眼见头顶上的毛都快被搔拔掉一半了。

男人大笑,坐起身来拍拍它的肩头。

“听不懂?呵,别说是你,有时连我自己也搞不仅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莫名其妙有了这样的念头罢了,这样吧,我同你说个暗号,如果将来我来找你索玉,但那时的我说不出这个暗号,你就别将玉给我,懂吗?”男人倾身凑近白猿耳际,小小声地说出了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见的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