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喜欢的是达尔文!是马克·查尔奈奇!是美籍华人生物学家牛满江先生!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就是不该是莎士比亚!不该是那只会摇笔杆写爱情剧的莎士比亚!”
“这位同学,你好像对莎士比亚很有意见?”
一把自身后响起的严峻嗓音,让范绿绿顿时背脊一僵,冷汗直窜。
如果没听错,这声音正是伟大的滕教授所有,而莎士比亚,正是他最崇拜的偶像。
半天没敢转身的范绿绿搜索枯肠,想要为自己的无心之语做出修正,却听见那把凉冷嗓音继续说。
“莎士比亚绝不如你所说的只是个会摇笔杆写爱情剧的作家,他在一九八四年世界十大伟大作家评选中,名列第一,这说明了莎士比亚是有史以来最负盛名的作家,他甚至被誉为奥林匹克山上的宙斯,他的戏剧也被公认为不可企及的典范,英国甚至有句谚语说:‘宁可不要一百个印度,也不能没有莎士比亚!’而你却、这、样、说、他?”
“教授,对不起!”范绿绿转身立起,“但我可以解释。”
“但我却不想听你的解释!”
接着怒气腾腾的滕教授花了整整一堂课的时间和大家讲述莎士比亚的作品,并给了范绿绿一个指定作业,要她在三天内交出一篇三千字以上的“我所知道的莎士比亚”短文,全篇用英文写。
下课钟响,范绿绿面色铁青地在同学同情的目光中,起身收拾杂物。
该死!她就知道!灾星降临!
“需要我帮忙吗?”
那个灾星居然还有胆子跟她开口?!
“当然需要……”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范绿绿转身对着蓝韶安龇牙冷笑,“我拜托你,离我远一点!”
这家伙的数学一定很烂。
所以他才会弄不懂这个“远一点”,代表的该是多长的距离。
当天晚上,当范绿绿窝在寝室的书桌上,为那篇“我所知道的莎士比亚”绞尽脑汁时,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串人语声。
“喂!帅哥!你拿了把吉他站在楼下干嘛?”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住在她右边间的“丁字裤妹”所发出的。
因为此妹酷爱丁字裤,又老爱不当一回事地将丁字裤直接晾晒在窗边,故得此封号。
另外又根据徐台美那边听回来的八卦,据说丁字裤妹热情大方,惯于对所有男人冠上“帅哥”两字,是以这样的招呼声并不奇怪,以至于好奇心向来就不旺盛,目前又深陷于“莎士比亚”里的范绿绿,更是没想要探出头去瞧个究竟。
底下的人并没有回话,只是以手指拨勾出了吉他清脆的合弦声。
楼上又有人探头了,这回不是丁字裤妹,而是另一个女生。
“嘿!我见过你耶!今天早上在‘英国文学’课堂上的生物系转学生嘛!不会吧,现学现卖?才读了一天的莎士比亚,就想学罗密欧搞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