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莎贝尔的蓝瞳冻结住了。

她,真的了解她未来的丈夫吗?

不!她从不曾了解过杰森。

她和杰森的婚约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决定,这是桩对双方家族都有利的联姻,是她早已接受了的未来宿命。

对于即将举行的婚礼,依莎贝尔并不知道她的未婚夫真正的想法,杰森是个绅士,是个好好先生,未来也一定会是个循规蹈矩的好丈夫,但他从不是个热情的情人,依莎贝尔红了脸,为了她将“情人”二字冠在自己未来夫婿身上。

可所谓的夫妻,不就是正了名的情人吗?

杰森是个注重礼仪的人,她又是个有着维多利亚古式思想的少女,她和杰森之间最亲密的举止,仅限于他牵她下车、替她拉椅子、领她进歌剧院时不可避免的肢体碰触,他们连亲吻都不曾有过。

她始终以为杰森和她一样,是个不合潮流的老式人类,她从不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有何不对,她知道自己的保守及无趣,但是过于新潮前卫的男人她也应付不来,所以这样的杰森,很安全。

她对于感情的希冀并不多,只要求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安全港湾,一个可容她这艘小船泊岸的小港。

她的蓝瞳略有受伤的敛低了,因为有个男人正告诉她,她的生命遭受了威胁,而原因竞来自她那“感觉”上非常安全的未婚夫!

“魂归来兮,小美人儿!”

依莎贝尔回到现实才发现马早已停下,而那叫豹的东方男子正站在马旁佞笑的睐着她,在豹身旁的,是她那上头还插着几只箭羽的可怜大提琴。

“我怎么……”她咬咬唇,蓝瞳写着不安。

“怎么下来?”他一边邪气坏笑,一边向她张开了双臂,“来吧!以父之名,我愿意承担你的所有重量。”

她睐他,这男人,可有一刻正经?

为了不想再惹来更多旁观者的好奇眼神,依莎贝尔闭眼跳下,幸好伊豹虽爱随口调侃,但还是个君子,准确的接到她。

她在他怀里并未停留太久,但只是接触一下下,却蓦地像有股电流在她体内窜开了。

依莎贝尔触电般的急急退出他怀里,她抬眼睐他,但隔着墨镜瞧不清楚他是否也感受到了,他邪魅的笑容不变,迳自离开她去还马,再扛着大提琴陪她步出公园。

当两人并肩而行时,依莎贝尔才发觉他有多高、多壮,多么容易让人忘情仰赖,她的大提琴在他身上像个孩子的玩具,此外他还细心的将大提琴搁在另个方向,以避免在行进时碰撞到她。

出了公园,伊豹替她向老妇人买了雏菊,转过街角,他帮她将花送给了瞎眼提琴手并扔下了铜板。

“你怎么知道……”她的蓝眸里是深深的讶异。

“小美人儿!”他勾起唇办懒懒一笑,“信我,我比你所以为的还要了解你。”

依莎贝尔绯红了小脸,急急调开视线,她不该被这么一句有些儿暧昧的话给影响的。

他只是在开玩笑;他只是在玩游戏;他只是说惯了这样的话,她嗅得出,他身上有股情场浪子的不羁味道,他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