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任由着你?”

心底又是空荡又是酸涩,月皎兮已弄不懂自己干嘛不快走开,干嘛要好奇,又干嘛非要追问下去让自己难受。

“那当然啰!”少女自信满满地笑容甜蜜,“自我和他相识至今,他从没拒绝过我的任何要求,他或许对别人吝苛,却是永远任我予取予求。”

月皎兮心头生苦,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在想宠一个女人时,有多么慷慨。

“但无论他曾经让你如何的予取予求……”月皎兮虽然性喜和平,但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得不采取反击,“最后他仍是选择了我,不是吗?”

“哼!如果你以为他做出这样的选择足因为你这个人,那你就错了,这个男人有多爱钱你不该不知道,月皎兮呀月皎兮,你实在是应该要感谢你那当丞相的父亲。”

“你骗人!我不信!他虽然爱钱如命,却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去挣的,他甚至有机会向吴越王索求大笔财富,但他什么都不要,他只向我爹要了我!”

“说你天真你还不信,不管他再怎么爱钱,男人的尊严总得先顾,先把你哄上手,日后想要什么还会困难吗?其实除了钱之外,还有更要紧的一点……”

少女美眸中绽射出猫似的诡芒。

“他那人除了爱钱外还有一个坏毛病,就是不愿意输,他是在你的婚礼上把你给夺走的不是吗?在那之前他是不是时而对你亲近,时而却又疏离,你对他好时他冷淡,你想摆脱他时他又急着亲近你,好像是在戏要着你的不是吗?

月皎兮无法出声了,一双澄亮清眸里首次出现了恐惧。

她恐惧着眼前女子怎能如此了解天骧游的脾气,了解到就连他们两人之间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她并未在场的第三者,居然能猜得毫厘不差?

月皎兮甚至有种错觉,觉得眼前的女子才是他的妻,而她不过是个外人,一个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相公的外人。

猜疑的种子窜出了芽,开始迅速地往下抽根,嫉妒是水,奋力地浇灌着它。

少女看出了她的恐惧,依旧漫不经心地笑。

“他那个人是这样的,从来只有他甩人,却绝对无法忍受被人甩的,身为弃儿,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遭人背弃,所以在你的婚礼上他才会那么生气,甚至气到了向你爹索了你,现在你们才新婚不久呢,他自然要先逗着你玩玩啰,等你爱他爱到了非他不可,整天黏着他说爱时,他才要甩了你呢,要不你瞧……”

少女将指尖凑近嘴边,慢条斯理地吹气。

“新婚都还不到一个月呢,他就赶着出远门办事?谁知道他是不是赶着到外头去寻找新鲜目标,又或者是不是在一路上,另有红粉知己在帮他打点生活起居,所以才会不想你跟着去碍事!”

“够了!够了!我不要再听了!”

猜疑的种子长成了一棵大树,狰狞着巨大的枝丫,一再地戳刺着她的心,鲜血淋漓。

月皎兮捂耳飞奔,跌跌撞撞地奔回她的桃花林,奔回她的小屋,将自己锁进房里。

少女并未跟她进林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