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地一声,垂着的小脸着了火,月皎兮娇羞慌张地背转过身子,甚至还伸手捂住耳朵。

“哎呀呀!你怎么能……怎么能讲那个?”

“怪了,只许人做却不许人说?皎兮,你会不会太矫情了点?那个在夜里在床上,被我逗得娇吟低喘呻吟的是谁?那个哭着跟我求饶,说相公快救我的是谁?那个无力瘫软在床上,任我从头顶欺负到脚趾的是谁?那个……”

“你好坏!好坏!好坏好坏好坏好坏!”

即便堵住了耳,但那饱含着得意坏笑的话语还是钻进月皎兮耳里,她羞窘得甚至有了想要撞墙的冲动,娇赧地一跺足,转身往屋里跑。

“我不理你了!再也不理,永远永远永远也不理了!”

“我什么都许你,就是不许你不理我!”

天骧游边出声威胁,边毫不费力地像捉小鸡似地由后方一把钳住爱妻,虽说用的是开玩笑似的语气,说的却是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打小没有亲人只有师父、师弟妹的他,是直至娶了妻子后,才首度有了踏踏实实的归属感。

并且知道了在这世上还有比金银财宝更要紧的东西,那就是——家,一个有他也有她的家。

他什么都许她,就是不许她不理他,这绝对不是玩笑话,绝对不是!

许是为了掩饰自己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许是为了惩罚妻子的失言,他故意将她举高在半空中,就地兜起了圈子。

“别别别……相公,我会晕的……”被高举旋转着的小女人软声求饶了。

“说对不住!”

既然敢乱说话,就该要接受惩罚,而且老实说呢,眼前那一片桃花红、香影摇的绝艳风景还真不是普通的赏心悦目。

“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月皎兮很没骨气地说了一长串。

“说你爱我!说你绝对不会不理我!说你绝对不会离我而去!”

“我……我……”

天骧游想听的话还没被逼出,却让滴到脸上的豆大泪珠给吓住,他慌忙松手,将妻子揽紧在怀里,心疼地听着她在他怀中的嘤嘤哭泣。

“你会怕?”

他想起了当日带她去爬范蠡岩的往事,难怪那时两人初识不久,她原是对他戒备满满,却在爬上爬下的过程中紧捱着他,紧捉住他,连戒备都忘记,原来这丫头这么怕高。

虽然心疼,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她,“真是个胆小鬼,而且也对你相公太没信心了吧?怕我会摔了你吗?”

月皎兮哭得抽抽噎噎,好半晌才有力气抡起小拳擂丈夫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