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他们,他今日何须走上这条骗人的路?
现在再来后悔舍不得又有什么用?真的有本事,就想办法让正牌的月大少爷复活重生吧。
他想过了,骗人很难骗得过一辈子,反正先顶了这个名去认个亲,让师父们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顶多捱个三年时光,等月家二老对他这“长子”的热情淡去,也等他在那儿攒够了私房钱,就推说相府住得闷,他还是比较习惯观里的生活,甚至就说他道心已启,决定皈依授筱、侍神而活,就能有借口再回到观里来了。
至于月皎兮,那个曾经让他心动过的少女,就当是两人缘分不足吧。
就如同他曾经跟李老爷说过的,女人再美又不能兑成金元宝,对不?
相信他很快就会对她看腻、看烦、看厌,看到了没有感觉,单纯地将她视作是个能供他挖钱用的“苦主”,就跟天底下其它女人一样的用途。
决定是这么作下的,但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注意着她的动静。
甚至在轿夫脚下踩了个空,让轿子震晃了一下,轿中传出小声疼呼时,他都能比随行于轿后的翠儿动作更快地,将坐骑策到轿旁。
其实那声疼呼是很小声的,但他就是听见了,并且放心下下。
“皎兮,你没事吧?”
轿里先是一阵窸窣数响,半晌后才听见那把娇怯的柔嗓隔着轿帘传出。
“大哥,我没事。”
“真的没事?”怕她是担心轿夫受牵连,他不放心地追问。
“真的,我很好。”
“如果没事,掀开轿帘让我瞧瞧。”
“——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下马与掀起轿帘的动作几乎是在同时间完成的,顿时让他看见一个鼻头红通通的月皎兮。
压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吓了一跳的月皎兮,赶紧伸手捂住鼻。
“还说没事?”他可由不得她,拨掉了她的小手,心疼地细瞧着,“鼻子都撞红了,这两个该死的轿夫……”
“不能怪他们,是我自己不小心的……”谁让她光顾着从轿里小窗偷看骑在马上英姿勃勃的他,而没有乖乖坐好。
她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让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的眼神,给弄得心头小鹿乱撞,压根就忘了自己原还想说啥,只能不自在地垂下视线。
“别看了,很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