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柯早已伴在她身旁。
「她实在是很让人生气。」投向他怀里,大剌剌的将眼泪鼻涕全抹在他身上,她不满的控诉。
「嗯。」
「两年没见,她的脾气依然这么毛毛躁躁。」
容柯不语,但嘴角偷偷勾起微笑。一家子的毛躁脾气,他还能说什么?
「可是、可是我很高兴她还活着,真的!虽然气死她了,可是她没死,我很开心。」
「我知道。」
端着一小锅的甜汤,双目含泪的杜宝娘背靠着墙壁,听进女儿的轻泣与断断续续的发泄,心仍旧揪着,可是当那低沉的嗓子一言一语的安抚,逐渐缓和了女儿的悲伤,她静下心的回忆着这一切,不禁摇头苦笑。
当年真不该逞强,就只为了赌一口气而拋下一切,死老头跟她受苦是活该,可她竟忽略了女儿的感受!
「至少也该带着她一块儿逃家的呀!」轻叹,她做出结论。
趁着月色迷蒙,甄平安怀中抱着一个沉重的陶坛,踩着小碎步,像个贼似的闪进容柯房里。
「嘘,你睡了没?」
暗夜里听到这紧张兮兮的低喃,容柯无声轻哂。
心有灵犀,她还没推开门,他就已经等着迎接她了,他就是知道她会趁夜摸过来。
「容柯?」不会吧?他不在?「这么晚了,他跑到哪儿去?」好重喔,她的手快断掉了啦。
「在床上。」
赫?她一惊。
「吓着了?」冷不防的扣住她微弓的手臂,将她引到自己身边,在漆黝黑房里,依旧精准的接住她倾倒的陶坛。「这是什么?」
「好东西。」
「好东西?」
「嘻,娘以为我不知道阿菊婶那一手酿酒的好功夫是打她那儿学来的,我呀,天天喝、天天练……呃……」长长的呼了口气,好舒服。「我特地从娘房里偷了一醇,要跟你分享喔。」
天哪,这口气?
「分享?」
「嗯,你在大理难道没听过,我娘有一手酿酒的好手艺?」
他听过,但因为事不关己,也因为自认与酒绝缘,所以选择忽视,哪知道世事难料,他竟会遇到她。
「妳喝了多少?」很努力的保持清醒,容柯忍下喉中那一口莫名其妙的酒嗝。
「啊,哪有,没有呀。」偷偷呵口气,差一点就被呛住了。「哇,娘竟然灌我这么烈的白干?!」
喝到八分醉,胆子大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