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霜实在搞不懂,快乐在哪里?工作这么辛苦,薪水又不高,穿了这身清洁工制服走在路上,没有人正眼瞧她一下,都是用斜眼或眼角余光瞄她,活像她是来自外太空的低等生物。
今天早上,念了一千零五十二万只羊之后,她终于睡着了,但却总觉得有一双冰冷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害她努力保持优雅睡姿,不敢把脚张成大字形,不敢张开嘴成大o形,而且还把双手平放在身上,简直像容貌安详的死人。
一直到闹钟响起,她才惊醒;这一觉不但没让她神清气爽,反而更加疲累。
刚才在做健身操时,她心里默算过,三分钟之内,自己总共打了六十一次的呵欠。
打从她驼着背走进公司的那一刻起,秃头老伯每三秒钟瞪她一次,今天她耳朵肯定会淹水,当务之急,找棉花塞耳。
但她才一转身,秃头老伯却像地鼠从地底钻了出来似地站在她面前。“你昨天为什么擅离职守?”
“下不为例。”为认错和微笑化干戈为玉帛。
“雷总非常不高兴。”秃头老伯的怒气转为担忧。
“心眼那么小,他需要去看心理医生。”她不客气的指出。
“你才应该去向他磕头认错。”天下奇观,秃头老伯的头顶居然喷出炊烟?!
能让她磕头的,只有她爸妈的牌位,即使是过年向长辈领压岁钱,也不过是伸伸手而已;雷尚麟想看她磕头,就算到九泉之下还未必看得到,因为她根本不会去他墓前祭拜。
叶如霜口是心非地说:“好啊,磕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种态度,活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是他对我有敌意,把我当小偷。”
“你想偷什么?”
“我想偷他的心,麻雀变凤凰,这么说可以吗?”
“可以,我女儿也这么想过。”秃头老伯居然深信不疑。
“结果呢?”叶如霜好奇地追问,但心时明白这是不智之举。
“雷总跟我们不一样,他是人中之龙……”秃头老伯一副小市民的嘴脸。
她立刻打断他的话,语带挖苦地说:“那他岂不成了禽兽?”
秃头老伯拉长了脸。“如霜,你出门前有没有刷牙?”
“你要不要闻闻看?”叶如霜像看牙医般张大嘴。
“别闹了,准备出发。”他完全拿她没辙。
按照惯例,所有的员工分坐两辆车,但是秃头老伯却安排她坐他旁边。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即使外表看起来正经八百,但一看到像她这种年轻貌美的小姐,就会兴起老牛吃嫩草的歹念;秃头老伯该不会……正当她提心吊胆之际,一只沙皮狗手伸向她腿上,她赶紧使出凤爪功,擒住皱巴巴的毛手。
秃头老伯手一松,一个礼盒掉到她腿上。“你发什么疯!”
“你干嘛要送我东西?”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