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一听,立刻要求和解,恶人没胆,他哪敢坐牢!?听说犯人之间会有性行为,但男人跟男人做那种事,他光是想就吓得一身冷汗。他以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因为他还有工厂,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全球性的经济不景气,像伊波拉病毒般即将席卷地球,凡是体质不好的产业都将一一倒闭,他就是其中之一。

受不了良心的谴责,雷骘每晚都去夏萱的住处外站岗。

有几次,他看到夏萱带小土狗出来散步,都必须强忍住想拥抱她的冲动。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走出失恋的痛苦折磨,一个星期后,来到夏萱的住处,从窗外看进去,漆黑一片;才九点就睡觉,她越来越好命,他却越来越苦命。连续三个晚上都是如此,他终于按捺不住,冲上去敲门,邻居受不了他的大吼大叫,打电话报警,警察带他回警局处理。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和夏勉搬家了,看在他穿著温文儒雅的分上,又是个情痴,警察网开一面,泡了壶茶,奉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

偏偏他只要那棵有著一双大眼睛的小草,出了警局,老天爷发脾气似地下著大雨,他赶紧杀到衣笠雅人的家门口。

衣笠雅人是名侦探,由他亲自出马,没有找不到的失踪人口,但这家伙睡死了,门铃按不醒,电话没人接,他又发疯似地大吼大叫。“衣笠雅人!快开门!”

衣笠雅人脖子上挂著耳机,原本他躺在床上听重金属摇滚乐,所以没听到门铃和电铃声,因为想睡了,才关掉音乐,这才发现门外有疯子。“三更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夏萱和她弟弟不见了!”雷骘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如了你的意,这不是很好吗?”衣笠雅人打著呵欠回答。

“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丢下他们母子不管。”雷骘正气凛然地说。

衣笠雅人一声邪笑,故意泄他的气说:“我听说,你还逼她堕胎……”

“你听谁说的?你什么时候认识夏萱的?”雷骘起了醋意。

“捉她舅舅回来的那天。”衣笠雅人摇头,怎么每个老友一恋爱都变醋坛子!?

“还有谁知道我跟夏萱的事?”雷骘想不透,夏萱不是广播电台,连雷夫人都不知道她怀孕,可见她并没有把孩子当成跳板;他现在才明白她不是为了钱要他养她,而是为了真爱。

该死!他错怪她了,他真该去撞壁,以死谢罪;但最好的谢罪方法不是死,而是活,为真爱而活,所以他改变心意,勇敢地去找爱!

“神田雪子,我昨天才被她请去喝茶,用催眠术逼供。”

“我懂了,夏萱和夏勉现在跟她在一起,对不对?”

“想见夏萱,你必须接受她的条件。”

“什么条件?”雷骘的脑袋里只有夏萱,智商是零。

“当然是催眠,那女人想冷朴想疯了。”衣笠雅人指出。

雷骘摊开双手,一脸的莫宰羊。“我根本不知道冷朴在哪儿。”

“她认为我们骗她。”衣笠雅人解释,神田雪子才是最该去看心理医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