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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默契使然下,汪思涵三个字从余家消失了,不再有意义,也不再是咒骂的对象,取而代之是李媚虹三个字,大家你一句、我一说、他一捧,把她的好拉上青天。

其实,他们费尽心思的拉拢,他只是莞尔一笑。

每个难眠的夜晚,万籁俱寂,幻灯机就是陪伴他最好的朋友,它发射出的光线抚平了他的思念,因为光线的另一端停格在汪思涵明眸皓齿的倩影上。这个她是他永远拥有的,可惜只是个影子。

得知余力耕病重的那一晚,汪思涵偷偷在房里哭泣,第二天双眼肿得像核桃,一整天上班无精打彩,脸色枯黄如油尽火灭的蜡烛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

得知余力耕病好的那一晚,她一个人在酒吧喝闷酒,以酒遥祝他康复。

一个星期后,辜东汉来找她。

坐在兄弟饭店咖啡厅的一隅,汪思涵盯着他脸看,看自己像他几分,眉、眼、鼻、嘴、脸都神似眼前的人,大概没有九十分,也有八十分的高分吧!

汪思涵微些失望。

“汪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令堂为何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他一脸没有破绽的疑惑神情,足以拿座奥斯卡最佳男演员金像奖。“但我看得出来妳和力耕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现代社会已经是很开放了,父母不一定是全对的,要有自己的坚持,如果是真爱,私订终身未尝不可,妳不要轻言放弃力耕,他是个好青年,值得妳托付。”他说来娓娓动听,很有说服力,不愧是靠嘴巴吃饭的行家。

“辜先生,谢谢你的忠言,不过我想你这次的媒人礼拿不到了。”她不耻他向钱看的心态。

他心猛然抽搐一下,双眉紧蹙。“妳误会了,我完全是出自一片诚心,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虎虽毒,但不食子。

“我已经和余力耕分手了。”她直截了当。

“我知道,为此他大病一场,而妳却没去看他,所以余家对妳有些误解。”他言语中亦带着不满与责备。

“他们没有误解我,既然要分开,就要断得彻彻底底。”她是慧剑斩情丝,而非抽刀断水。

“妳不觉得可惜?”余力耕堪称是人中之龙,没有理由放弃。

“不会,百善孝为先,我不想拂逆母亲。”她抱着一颗赎罪的心。

“妳母亲为何要从中作梗?”他装蒜。

她心如刀绞,目光却犀利地扫射他眼眸深处,反诘:“你……你是真的不明了,还是忘了什么事?过去的事。﹂她今天要拆穿他那张假脸皮,看看里面是否依旧是张面具?也许是削洋葱皮的傻事,找不到真心。

辜东汉表情凝重起来。“过去……她都说了?”说完后,他的伪装消失了,脸上浮现了内疚的悔意与慈爱的光辉,错综复杂。

“你……我……在不认识余力耕之前,我曾经见过你,两次,对不对?”她对他不止于似曾相识的感觉,而是真的见过面。

“在妳上小学的第一年,和妳大二时的系运动会上,我去看过妳。”

“为什么要来找我?你连我的出生部不关心,为什么还要来那多余又短暂的两次关心?”她的悲恸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