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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思涵泪眼婆娑地听见身后的爆笑声和蒋天雪的呼喊,可是她停不住脚,一心一意只想逃,逃出笑话。

本来她只是拒绝婚姻,现在她讨厌男人,特别是帅男。

这个好看得不得了的男人,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她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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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是半夜两点半,汪思涵走在巷口就听见了洗牌声,心想今天又是个失眠天。

两眼红肿的模样,泄漏她哭过的痕迹,在回家的车程中,不知为何泪似决堤的洪水簌簌直落?她不该有如此悲怆的情绪,却被个陌生人搅乱心弦,到底是哪里来的伤感,使她轻易地落泪?她自认己经到了哭不出的年龄,却为他肝肠寸断。

汪思涵快不认识自己了,此时此刻,她的心事她完全不懂。

只想迅速躲进被窝里,厘清纷乱的思维。

才进门,就听见母亲忿忿的辱骂声:“死丫头,这么晚回来,害我担心得牌老打错,一把都没和过。”汪思涵站在玄关处脱鞋,心想:家里只有三个人,每次一有事情发生,母亲总找得到理由怪罪另外两个人,她和父亲,代罪羔羊。

今天八成是她冲太岁的日子,万事皆忌。

“妳妈老放炮,嘀嘀咕咕了半天,原来是操心妳晚归。”

天知道!

“这下千金回来了,汪太太妳可要和牌了。”

但愿如此!

“给我站住!妳这是什么打扮?”汪母尖声叫住正穿越客厅想上楼的女儿,怒不可遏地说:“现在几点钟了?妳跑到哪儿去鬼混?”

汪思涵没有吭声,对母亲当外人的面给她难堪,早己习惯了,只当自己是死人无血无泪,也不会痛不知痒。

母亲总是这个样子,和一般的母亲关心子女方式相反。小的时候,她摔破了膝盖哭着回家,母亲劈头就骂她粗心,跌破用钱买的裤子,却没看见她流血破皮的伤口。从那个时候起她就长大了,非常爱惜身外之物,做个让母亲放心的好孩子,直到现在,她连个杯子都没打破过,碗也没敲破个角。

“汪太太,年轻人穿著花稍点,无所谓。”

“思涵的身材那么好,连我这老太婆看了都羡慕,要是我年轻的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材,我会穿得比思涵更露。”

“也不用招蜂引蝶。”汪母偏唱反调。

“有人看,总比没人瞧强吧!”

“汪太太,思涵都三十岁的人了,再不让她交男朋友,难不成妳真想留她一辈子,当个老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