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膀子的红豆,在一群胸膛结实的侍卫中,显得营养不良;影白安静地坐在阶梯上看他们挥汗练武,她真羡慕他们,不像她胸前有两团怪肉。但,同样是男性的胸膛, 她对他们一点感觉也没有,在她的脑海里,想的全是萨尔浒那白皙的胸膛……她已经不在乎他是女真人,他对她那么温柔,爷说女真人都是坏人的说法,在她心中是完全不成立的;就连老是贼眉贼眼看着她的洛隽,也不像坏人,她觉得他们都是好人,爷对他们有误解,不过她相信爷很快就会发现他错了。

昨晚回到房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那根腊肠折磨了她一整夜,她实在想不透他干么带腊肠去洗澡?难道这是大城市里的人吃腊肠的方式?改天洗澡时,她也拿根腊肠去试试看,看看这样是不是会别有一番滋味?

“你在这儿干什么?”孔陀不声不响地走到她身后。

“看红豆。”影白抚着胸口,心脏差点被吓得从喉咙里迸出来。

“红豆有什么好看?”孔陀不悦,以为影白对男性躯体产生了好奇。

“看他什么时候练完,然后陪我玩。”影白直觉爷的脾气越来越火爆。

孔陀闷哼了一声。“你都几岁了,光晓得玩,不知长进。”

影白仰起脸说:“爷,你火气这么大,对身体不好。”

“你的眼圈怎么这么黑?昨晚想什么想得睡不着?”孔陀质疑道。

“爷,你不要一大早就兴师问罪嘛!”影白手捂着耳朵,一脸的烦扰。

“现在是一大早吗?”从她的眼神,孔陀一眼就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想吵架。”影白叹口气,投降似地举起双手。

孔陀抓住她一只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你跟我回房去。”

“要做什么?”影白亦步亦趋地跟在爷身后,踩着地上的影子出气。

练武场上都是光着膀子的男人,孔陀当然不能让她留在此,一来男女有别,二来他怕她会发现异状;为了守住影白是窈窕女的秘密,他必须想办法让她留在房里,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考试,看看我不在的期间,你医术有没有退步?”

一听到考试,影白就毛躁起来,她不是怕考试,而是怕考题。爷每次都出上百个考题,写得她手酸脚麻;她本来想反抗,但她突然看到爷走路的姿势比一年前更颠簸,她感到惭愧,其实脾气不好的不仅是爷,她也一样。

过去她和爷相依为命,从来没争执,自从萨尔浒贝勒爷出现,她和爷都不大对劲;不管怎么说,爷都是她这辈子最敬重的唯一亲人,她应该跟爷尽快重修旧好,把他们之间的裂痕补平。

影白一个大跨步,走上前搀扶着爷,以闲聊的口吻说:“爷,我在来这儿途中,遇到一个独臂尼姑。”

“她对你说了些什么?”孔陀的脸色迅速地刷白。

影白不屑地撇嘴。“她一直骂我笨蛋,还说要找爷。”

“你有告诉她我在哪吗?”若让长平公主知道他救治女真人,必定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