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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演员。”她沉着地教人感到可怕。

“你不怕我叫警察来?”赵君皓并不指望她感激他用心良苦的开头,但她也不该逼他说狠话,难道,她不怕吃牢饭?或是,她胸有成竹?不管她心里怎么个想,可以确定的是——她低估了他,高估了自己。

“我是清白的。”她理直气壮。

他直截了当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那么积心积虑地想接近我?”

她冷笑:“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家饭店的老板,打死我都不干,不在这里做事,昨天也不会遇到那种倒楣事,现在更不用看你的脸色,吃你的排头,而且还要忍受你的指控和奚落。”

“你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做?一走了之?”他真服了她,比老板还凶。

“我不会走的,我要留在这里,直到责任尽了。”

“三百万!依你目前的薪水来计算,可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才存得到。赵君皓落井下石地:“被我管一生一世,你甘心吗?服气吗?”

“谁说三百万全该我负责!又不是我偷的,我只做到心安理得为止。”柳雪恨心里气痒痒地:混帐东西,将来谁管谁还不知道……不,她和他根本没有将来,报仇雪恨后,他们天涯海角,生死不相见。

“哦!你的良心换算成时间有多长?是不是只要风声一过,良心也就跟着消失?”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黑眼珠像一泓潭,深邃莫测。

他们互看着对方,猜测彼此的心,究竟是谁赢谁多一点?或者是,谁相思谁多一点?这—刻,他们相望出神了,视线里只能看见对方温柔的眸子,璨璨亮亮似银河闪动的光泽,隐现着两人压抑不住的爱情。

突然,一旁的电传机发出刺耳的响声,硬生生地割开那藉断丝连的绵情,尔后,他埋首于报表上,她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一切恢复原状。

他清了清喉咙,夕娟,根据我收到的资料显示,她不是生意人,是个幼稚园的老师。”

柳雪恨小心地;“我就知道,是那女人自导自演的,”接下来,声调转为慷慨激昂。“天啊!这样的人从事教育工作,岂不是教坏民族幼苗,危害国家安全。”她觉得自己像条蛇,每编一句谎言,皮就脱落一层,心里惶恐着还有多少皮可以扒去?

他不留余地:“她和你一样是美人。”

“我应该认识她吗?”她在心底阿弥陀佛。

“你们年龄相仿,而且同样来自一个村庄,有什么理由你们不曾见过?”人不亲,土亲。

“身分证只登录出生地,却没有详细记载搬家的次数。”她笑得果真歉然:“我只是凑巧在美浓出生,但并不代表在美浓长大,这样的解释行得通吗?”

他眉毛纠结成愤怒的张条。“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知会警察来处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呼吸差点停止。

“你知道,我在说你有机会自首。”他的眸子牢牢捉住她的瞳仁。

“我不是小偷。”她终究红了眼眶。

他软化地:“你脱不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