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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灿烂才染上了绿纱,母亲的嘴皮便像是闹钟一样开始作响,说来道去,引经据典,归纳后只剩一句话——他再不结婚生子,她死不暝目。

他很想做孝子,只是……谁能让他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憧憬?

记忆起那一段爱情,里面有甜蜜、快乐、兴奋、青春、哀愁、喟然……各种的感觉。

这一刻,他失魂了,看见了一只璀璨的眸子,若即若离地眨动着,这是谁美丽的黑眸?让他如此动容。为那份晶莹,也为那份沧桑;为那些情愫,也为那些哀戚;接着他的视线往下移,越过玉雕般的鼻梁,落在倔强紧闭的小嘴上,这样的红唇显然是被寂寞锁住了,他想像自己站在钥匙孔外偷窥那个女.人背的插了邱比特为他射的箭,突然先前的女骗子跳进他的眼眶,带着嗤之以鼻的不屑,嘲弄得他无所遁形。

造物弄人呵!他怎么还在想她,或者,坦白一点说,他对她念念不忘。

没能留下找寻她的蛛丝马迹,想来真有点可惜,如果她的设计只是为了钱,他当初就该大方地收买她,天晓得他突然管不住他的嘴,偏偏要拆穿她,打击她,最后,还赶走她……事到如今,他去那儿找她?换一个如果,那就是他误会她了,忽然他整个人像被掏尽了,空虚到眼圈红的边缘。

不论她是个什么样的谜,他的心已浮起结婚的蠢动,“少爷……少爷,你想什么想出神了?”

赵君皓润了润喉地轻咳数声,说出来的声音却仍是干涩:“没……没什么。”

“担心那个女骑士?”刘伯嘴边飘过一抹隐笑。

他斩钉截铁地:“她不会有事的。”

刘伯从后视镜里,笑咧了嘴地:“那么你呢?”

“你怎么了?”

“你的心上哪儿去了?”

“被撞的是她,又不是我。”

“你是被电到了。”刘伯自以为幽默的干笑。

“我已过了一见钟情年龄。”他闷闷的说,倒像是在生自己的气。

“可是少爷你追着她跑!”眼见一个大皮球渐渐在泄气中。

刘伯做人做事既勤快又和气,唯一可挑怪的缺点,就是嘴巴琐碎,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累积二十多年的经验,而且应付自如,但这一次,只能装聋作哑。

他耸了耸肩,淡然一笑,心底暗暗责怪自己:一时情急,居然忘了车子在旁边,还傻傻地和摩托车赛跑,跟个情窦初开的痴汉一样,回家后,刘伯一定大肆渲染,看来他耳根不净的苦难日又要开始计划了,快则一星期,慢则三个月,疲劳轰炸才能解除。

也许他是有那么一点心动,那么她呢?她有没有被他触动了心扉?他看不出来。

“任何事都瞒不过我老人家的一双眼,你们俩天雷勾动地火了。”

“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他真正的是——解释清楚。

“你盯着她不放,她没来由的就脸红,好一副郎有情、妹有意的画面。”刘伯是旁观者清。

他还嘴硬说:“我是在审视她的健康状况。”心里有一股暖流窜

“死鸭子,”刘伯递上一张纸条。“我有记下她的车号,少爷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