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你这句话。”她大乐。“把长裤卷一卷,帮我家嘟嘟洗澡。”
“嘟嘟,是狗的名字?”他声音空空的,像被金光党放了迷药。
“嗯。”
“我对狗过敏。”
她刁难他,“嘟嘟等于是我弟弟,我妈的第二个孩子,你不喜欢它,行吗?”
他愁眉不展,如鲠在喉地说:“我讨厌那种拚命滴口水,舌头又收不进嘴里,见人 就舔的毛茸茸怪物。”
“我家的嘟嘟,完全符合你所有讨厌的事项。”她窃笑声不断地说:“别拖了,嘟 嘟在后阳台,你牵它到浴室里,先冲凉,再用绿野香波帮它洗澡澡。”
接著,浴室里不断地传出人狗齐叫的热闹声。
程瑶站在浴室门外大呼小叫,“对了,你想好今天要看什么片子?”
“全听你的。”他用吼的回应,盖过狂叫的狗吠。
“看狗在说话。”
“天啊!”
第三章
爱情,不来电时,是阻塞的排水管,一滴水也甭想通过;来电后,是畅顺的排水管 ,流水不但直达下水道,更可俯冲大海的心脏。
经过一天腰酸背痛的折腾,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宋展鹏突破了程瑶的第一道防线 ──视之不理,来到第二道关卡──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于是像个朋友般,邀她上剧 院、逛书局、压马路,幸运地在喝了两星期的白开水后,过斑马线时,一个冒失的骑士 突然右转,差一公分就撞上程瑶,还好他及时拉住她那冰冷的小手,一路保护她到夜晚 结束,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改变他一生的十字路口──民权东路与复兴北路的交界,带他 敲开第三道门──蝶恋花。
蝶儿怎样恋花呢?宋展鹏不知道该拿什么采蜜,爱这篮子太重了,那四片单薄的翅 膀会被折断;钱这袋子太脏了,花会被铜臭味薰谢,其他如幽默、英俊、温柔……所有 法宝出尽,仍然不见伊人点头。
于是,他常在她家门口徘徊,等待天……赐良缘。
又过了一个月,大家照常上班,除了左威豪照常迟到。
企划一课主管终于忍无可忍,给予他严厉的口头警告,要他好自为之,免得年终考 绩吃小丙,红利吃大亏。
左威豪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直觉告诉他:有人暗中整他。
是谁呢?恨他的人,保守估计有公司总人数的一半强,比他丑的男人和得不到他青 睐的女人都是;可是从中挑选有能力整他的,只蹦得出一个人。
是的,一定是她,未来的总经理夫人。
在百年前的西洋传统里,两个男人夹个女人是要以手枪决斗来博取女人的心,眼前 的情况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决斗都是由女人挑起的,而枪在命运证人大小眼的分配下, 他得到把老来福枪,而总经理则是管核子炮,注定他被轰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