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来到一座黑漆漆的别墅外,高耸的铁门上挂着沉重的大锁。
衣笠停下车,摇醒熟睡的吹樱,“你要我陪你到这个地方做什么?”
“想办法帮我把门打开。”吹樱伸了伸懒腰。
“这是谁家?”衣笠从后车厢拿出一个工具箱。
吹樱摇下车窗对他说:“我家,不过我没带大门钥匙。”
“进去吧!”衣笠取出锐利的铁剪,咔嚓一声,将大锁的铁链剪断。
“大门离主屋还有一段距离,我累得走不动。”吹樱嬉皮笑脸地赖在车里。
衣笠回到驾驶座开车,眉头因不悦而皱起来,“你很烦。”
“你用不着皱眉,好心会有好报的。”吹樱假好心地安抚。
衣笠偏过脸瞪她,车轮突然发出爆破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从大门进来,有一个大型喷水池。在日本,一般人驾车的习惯是顺时针绕喷水池而入,但西荻家在顺时针的车道上洒满了铁钉,只有西荻家的人才知道必须要逆时针而行,这是防小偷的陷阱,吹樱佯装一脸无辜,“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车道上有铁钉。”
“你是故意忘记,想要我留下来。”衣笠的表情如踩到狗屎般。
“没这回事,你大可叫计程车载你离开。”吹樱跳下车。“我确实是这么打算。”衣笠跟着她下车,不过却保持着安全距离。
吹樱回过头,故意装出一脸花容失色的表情,“你干吗跟着我?该不会是想偷袭我?”
“我没带手机,借屋里电话一用。”衣笠懒得随她起舞。走了二十分钟才走到主屋,两人的衣服都被雪淋湿了,无比的狼狈。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主屋并不如想象的华丽,它只是一栋外表简陋的小木屋,甚至让人不免担心屋顶会不会被积雪压垮?从种种迹象看来,衣笠雅人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他中计了!
在经过一场生死搏斗之后,任何人都会想找一个舒适温暖的环境,放松心情,享受生命,庆祝劫后余生;但她却选择这种冷清悲凉的鬼地方,一看就知道小木屋至少有一年以上的时间无人来过,显见她别有用心,而且居心不良。
老天!他是中了哪门子的邪!才会一而再地上当,更可悲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清醒!
见他脸色严重失血,西荻吹樱想笑又不敢笑,她怕笑出声会被他打成肉包子。
其实她事先并不知道爷爷许久没来小木屋,虽然大风雪作祟,四处黑漆漆,但地下室有自备发电机,但她不打算告诉他;她打开门,伸手按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啪啪地响了几声,她佯装意外地惊呼:“糟了!断电!”
就着月光,衣笠雅人拿起话筒一听,“电话也不通。”
吹樱脸颊鼓鼓的,猫哭耗子地说:“真是抱歉,害你受困于此。”
“你不用再忍耐了,想笑就笑吧,憋气是会得内伤的。”衣笠冷声戳破。
“你看你,活像只丧家犬。”吹樱忍不住地“噗嗤”大笑。衣笠忿忿地说:“呸!我的家人全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