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说,如果说奥朵雅是猫,那么雀喜儿就是猫科的另一族——老虎。

这个比喻完全符合伊恩心中的想法。

那天在飞机上,伊恩真正注意的不是穿著牛仔裤的雀喜儿,而是穿了和今天相似的印度传统民族服装的奥朵雅。虽然当时她的脸上罩了一层面纱,只有眼睛露出来,若以两个女人的眼睛相比,雀喜儿紫水晶般的眼眸,更胜奥朵雅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但他的直觉还是中意奥朵雅。

他迷上画中胴体的原因,或许就是直觉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照这样看来他其实是先爱上奥朵雅,可是天意却让他先承诺了雀喜儿……

「唉!」伊恩叹了一声,他和奥朵雅之间既然无缘,那就无缘到底吧!

「你发觉自己记错了对不对?」奥朵雅误解这一声叹息。

「我就是那个老先生。」伊恩明明白白的说。

「我不懂,你怎么可以一下变老?又一下变年轻?」奥朵雅深感震惊。

「是易容术,你没看过电影吗?」伊恩心直口快的问。

「我对花花世界所知不多。」奥朵雅几乎每天都在逃亡,哪有时间看电影!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对不起三个字这两天成了伊恩的口头禅。

「我不是那么容易动怒的女人。」奥朵雅像花一样的微笑。

「那就好。」伊恩佯笑,他怕的是眼泪。

「你一整晚没睡,肚子应该饿了吧。」奥朵雅温柔道:「我去弄早点。」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伊恩眼珠一转。「莫非你也一整晚没睡?」

「我……」奥朵雅吸了一口气,努力道出:「我昨晚失眠。」

「失眠多半是因为心烦而睡不著。」伊恩关心地。「你有心事?」

「我很想我的家人。」奥朵雅凄然的说。

「他们现在好吗?」伊恩问下去。

「本来小哥还活着,不过他在今年也断了音讯。」奥朵雅幽幽诉说:「从我爸爸过世後,我们兄妹就分开来逃,到了每年我父亲忌日的那一天,都会托人在西藏家乡的神庙,以自己的名字点灯,今年只剩我一个人点灯。」

「这并不代表他已经死了,有可能只是耽搁了。」伊恩规劝道。

「希望如此。」奥朵雅眼睛十分勉强地挤出一条线,笑得很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