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他的男女关系一向处理不好。”老太太叹气。

“是太好了,我猜他玩过的女人比我手指和脚趾加起来的数目还多。”

“他不懂得拒绝,女人只要敢投怀送抱,不管环肥燕瘦,他都来者不拒。”

老太太不知道帮了倒忙,她原本是想表现柏飞善良的一面,说出口的却像在揭他疮疤;更糟的是,这些话对生雪里来说,又是另一种解释。

她认为老太太的意思是,凡是跟云柏飞上床的女人都是不知羞耻的妓女;生雪里仿佛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窘迫地说:“我们能不能不要谈他?”

“他爱上你了,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老太太弄巧成拙。

“他爱的是我的身体,但他休想霸王硬上弓。”生雪里冷笑。

“如果他对你有做出任何让你不舒服的事,相信我,他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坦白说,他对我而言,不过是张一百万的支票,毫无感情因素。”

“只要你肯打开心,我保证你一定会爱上他。”

“干妈,不对。”

“雪里,只有你能带给他快乐。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关怀比任何女人都多,他从来没有带女孩子来我这儿,光凭这一点,你应该就知道你对他很重要。”老太太以充满回忆和美好想象的口吻说,“如果你嫁给他,我相信他会使你感到幸福,就像我嫁我老公那样,即使他去世,我仍然天天怀念他,天天爱着他。”

生雪里很有礼貌地听完老太太的长篇大论,然后才纠正:“他带我来这儿是有令我羞于启齿的企图,绝不是干妈想的那样,我今天有幸跟干妈认识,全是因为他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

“雪里,我留在电视机上的字条,你看到了吗?”

“昨晚停电,我没看到,不过云柏飞有看到。”

“我在字条上有说今天回来,所以……”

生雪里做出举手制止的手势,“干妈,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只希望你给他一次机会。”老太大恳切地看着生雪里。

“干妈,我觉得你有重男轻女的观念。”生雪里开玩笑中带着拒绝。

“好男人不好找。”老太太幽幽地叹了口气,不懂她为何那么讨厌柏飞。

生雪里避开老太太的视线,再次将脸转向那幅画,她以研究的眼神揣摩画者的想法,鹿身……她想通了,画者眼中的云柏飞,是像鹿一样温柔善良;可惜她要的不是好男人,是名牌男人,所以她绝不可能爱上云柏飞。

别墅外表看来很豪华,可是屋里的摆设有够俗!

老爷喜欢古早味,所以客厅里的摆设不是大师字画,就是明朝青瓷,还有硬绷绷的古董桧木桌椅,坐久了臀部的曲线都会变平;整栋屋子都是死人用过的东西,看了就让人不寒而栗,所以一回到别墅,生雪里立刻直奔她的名牌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