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很努力的学好英文了!”嘴巴张阖了几次,祝上虞才能艰困的出声为自己辩驳。
在楚安跟修果的婚事底定后,因为他们一再力邀,说动了她,她便开始更积极的攒钱,还挪尽所有的空档时间,将差强人意的英文再补一回,以免到了爱丁堡后真成了个拖油瓶,处处都得依靠旁人,可是他们的几句闲话,听得她的心好酸。
“上不了枝头,就别想学人家当凤凰,好不容易离开个破烂地方,来到这里,就得知道身份,别想处处强出头!”瞧见风向对自个儿有利,性情刁钻的玛格丽特哪会轻易放过报仇雪耻的机会。“对不对,撒冷?”
“没错!”撒冷出声附和。
祝上虞顿时哑口无言,瞪着言行轻佻且张狂的女人,再望向浓眉紧颦的他,心一凛,圆睁的眸里泪光闪烁。
一张嘴对两张嘴,她不是没有赢的把握,可是,在头昏脑胀,胸口又像是被把利刃刺中的时候,她无心应战。
叫她椎心的不是玛格丽特步步逼人的张牙舞瓜与炫耀身份,而是撒冷的态度,他竟然跟另一个女人一搭一唱的对她冷嘲热讽!
他以为她……他以为她……她是那种企图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投机份子?!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出身权贵?”她满怀怒气的对撒冷说着。
她不恨玛格丽特,因为女人了解女人,玛格丽特会毫不留情的出言攻击她是人之本性,谁也不爱输的滋味,遇到了挑衅,自然会心生敌意。
换成是她,她也不见得会做得比玛格丽特漂亮。
教她又气又恨的是撒冷·伯里斯考!
“如果不是你走了狗屎运,今生,又怎能生在权贵人家作威作福!”
“没错。”他拿她先前的讥讽回嘲她。“就是因为你没有我这份好运,所以,活该你被人使东唤西,谁叫你天生一副穷酸相!”
脑门一僵,眼眶湿濡的她没有多想,直接扬臂,掴了他一个大巴掌。
当下,撒冷的脸色整个变黑。
“你还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见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像个活生生的撒旦就站在她前面,心里在怕,在抖颤,可是,剧烈抽痛的心口所感受到的屈辱,她咽不下去。“你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给我,我为什么不敢?”
出生至今,从不曾有人敢这么嚣张对他!
而她,不但出手掌掴他,甚至连一丝后悔的歉意都没有。
未曾有过的暴戾与怒火自全身泛起,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反手将臂扬起,狠狠的给了她一记结实的耳光,打得她连同整个托盘的食物直接飞撞向厚墙,撞碎了身后的那扇雕花玻璃,再反弹回来摔落地面。
深寂的夜里,玻璃窗砸破,锵螂作响的骚动份外刺耳。
所有的动作都在刹那间开始,也在刹那间结束,待怒蒙了心及眼的他稍稍回过神来,就见她俯趴在一堆碎玻璃上,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