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信中偶尔会流露出孤单的寂寞,与走出校门接触外面世界的渴望,但,怎会呢?去瑞士念书是她朝思暮想的不是吗?
当年,若不是罗素玉向他提出要求,他不会知道原来单纯的她对自己的未来也是有野心的,所以,就算得忍受离乡背井的苦楚,相信她也是熬得住。
毕竟,她是罗素玉的女儿,身上流着罗素玉的血液,从这几年她透过她母亲所提出的种种要求,不就代表了一件事,母亲的贪,多少也可在女儿身上觅见一二。
蓦地,对讲机的声响拉回他的闪神。
“孟先生,一线。”
“谁?”他现在不怎么想跟人交际应酬。
还问谁?隔了一道隔音墙,苏珊翻了翻白眼,差点没大叹三声。
“你今天晚上跟谁有约?”真扯,连自己亲口允的约会都忘得一干二净,若真如此,那这个约,干脆就别去赴了嘛!
“晚上?有吗?”
“没有吗?”她反问。
“不是你替我约的?”
“当然不是。”这种女人……嗟,她都瞧不上眼了,又怎会热心八百的将老板送到吃人不见血的雌鲨鱼嘴中任撕任咬?虽然,向来冷眼看人生的老板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撕咬凌虐。“或许是你上次随口又答应了人家的邀约。”
“我有吗?”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喽。”摇头感叹,她自言自语的话透过对讲机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真是我老了吗?怎么这年头的女人追起男人愈来愈不客气?”
“她这么惹人嫌?”他不以为意的冷笑。
虽然,他还是没想起究竟随口订下邀约的对象是谁,但,苏珊的口气像被塞了几斤的烟火,呛得很。
“好说。你哪一个甜心不惹人嫌呀?”她没好气的下了评论。
若非仗恃自己是开国元老之一,又是最资深的老员工,她也没胆子敢这么对发薪水的老板冷嘲热讽,更遑论是关心过了头,将他的事都搁在心里着墨盘算,仿佛真拿他当儿子看。
能怪她吗?公司由无到有,他付出的心血有多少,她看在眼里;天真活泼的小蓁,使他这个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冷酷小子,慢慢的变成偶尔会怔愣与傻笑,也因为小蓁的远行,他几乎就在眨眼间开始架构起一局又一局,任他恣意摆耍的激情游戏。
问题出在哪里,她了然于心,却无奈于对小蓁的毫无干涉权,若是能够,她真希望能劝退小蓁的念头,叫她别走呀!
她也知道,能让他忍气吞声的人不多,她,有幸身为其中之一,要不,这会儿还能由得她嚣张呀!
“到底是谁来找死?”
“萝拉·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