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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快点儿毁尸灭迹呀。

怪哉,将他安顿在地板上时,他脑袋上经过包扎的伤口已经有点收干血迹了呀;甚至,她替他拭干胸膛的水渍时也没瞧见那儿有红色的痕迹……看来,那血真是她滴下来的,而且,八成是自她的鼻管流出来的。

真是见鬼了,不过是一番好意的替他拭干身子,半湿的棉布擦呀擦的就擦到了……不,还擦呢,光只是瞧见了阿琅的那话儿,她就流鼻血了。

有没有搞错?她沈桐竟因为瞧见了汉子的裸身而流鼻血?!

可是,能怪她的失态吗?

以前看的都是小娃儿的五短身材,别说是心猿意马了,连眼睫都不曾被吓得眨巴个一下。方才,她只不过是漫不经心且快速的瞥上一眼,猛然袭上心口的悸动强得让她几乎快站不住脚。

呵,呵呵,原来,身上被剥得一丝不挂的大男人就长得这副样呀!

“是我的血呀?”

“要……要不是谁的血?我的身上除了瘀伤,可没地方流血呀,哪像你呀,像个娘儿们般脆弱。”托他之福,平心而论,他真的是毫无私心的护着她,自遇上他以来,她不再大伤小伤不断。

当然,鼻孔例外!

“对了,我被藏在水里的石块砸到了头。”难怪脑袋会晕成这样,气息调理了半晌,还虚脱不已。

但,他有流这么多血吗?

“可不是吗。”她附和着,但天地良心,谁知道他脑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只知道,他身上带了伤,而她,急得一心只想跟他……生死与共。

刹那间,她惊异的眸子僵直的瞪着他安然闭上眼的脸庞,轻喘起气来。

原以为只纯粹是想赖上他的陪伴、由得他照料她一辈子,可原来她安的是能跟他——生——死——与——共——呀!

第五章

虽破旧但尚堪利用的大木盆里倒满热气腾腾的清水,长中披在盆沿;沈桐眸神漾笑,一踏进房,随意伸脚踢上木门,清脆的嗓门扬起。

“洗澡喽。”她抖了抖刚自外头收回来的干爽衣裳,目光一闪,笑容未敛的移脚踩死一只不长眼睛闯进来搅和的大蟑螂。

久无人迹的破屋舍,小虫小蚁特别多。

“小桐,辛苦你了。”抚着狠狠抽痛的头,于应琅吁笑着移身走向她。

待完全清醒后,一一审视,这才发现他身上当真是伤痕累累,尤其是脑袋被撞出了个大洞,光只是提桶水,就教他咬牙吸气虚脱不已。老天爷这个玩笑开得可大了,像是非得将他折腾上一、两天才算够本,让他成了个彻底的废物。

这两天,真的是多亏了相当能吃苦耐劳的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