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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他也被小桐激动不已的哭号慑紧心魂。

迷迷蒙蒙的陷入晕眩中,他懒得苏醒,对自己的无恙也不以为意,可小桐又哭又喊的伤恸,教他心生不舍。

“别哭,我没事。”只是脑袋还很沉重,无力挺直身子,全身的骨头像是要散了似的;勉强抬手自我检视一番,他不觉叹了叹。

依他的情形研判,一时之间大概是死不了了,但,活罪难逃。痛呀!

“你真的没事?”她不太相信他的保证。

若真的没事,怎么阿琅睁了眼、续了气,虽然与她有应有答,却是脸色苍白的很,像个活死人,甚至至今仍没有起身的打算?她就不信他没神经,会感觉不到周遭的寒气迫人。深沉的夜幕逐渐露白,天光初现,正是一日中最冷的时候,她都已经开始发着抖了呢。

“我只是……”

“只是怎样?”见他才说几个字,却连喘了好半晌,沈桐的心又提到了喉咙。“阿琅?”

“小桐?”

“我在这儿,就在你身边,你别急,慢慢说呀。”

“我……恐怕不行了。”全身泛冷,他觉得难受,脑子沉涨涨的,只想闭上眼,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她却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

不行了?!

“行,你一定行的,坚持下去。”眼眶像是决了堤的深湖,她的泪水片刻没停过。“我们辛辛苦苦才爬上了岸!不许你在这个时候放弃,你不是说你没事?你是在骗我的吗?不准,听到没,阿琅?”

她的哭天喊地他听得一清二楚,只可惜……他实在是觉得晕极了,头痛死了,对她的连串命令,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阿琅,你快点给我坐起来!”

他也想快快恢复精神呀,可是……力不从心哪。

“对不起。”轻喟着歉疚,脑袋一歪,于应琅斜躺进她怀里,任由过累过疲的倦意征服自己。

“以后,就算真讨不到饭的话,我大概也能靠这种手工养活咱们了。”嘀咕自嘲着涣散的理智重新回笼后,沈桐替于应琅的头部做了简单的包扎,她自忖没有背他行走的能耐,着磨片刻,快手快脚的做了个克难的木头拖架,加减充数。她允许自己停下来喘几口气,虽挥汗连连,犹面露安慰的浅笑。

她是背不动他啦,那,拖着他走总行了吧!

似乎连老天爷都看不过他们的落难,才走走停停的横过半个山腰,一处破烂无比的茅草房赫然在望。

“阿琅,看来咱们今天晚上不必餐风露宿了唷。”欢呼一声,沈桐忙不迭的嘀咕给不省人事的他听。

不顾义气的阿琅一而再的晕死在她怀里,她吓死了,拼了命的掉眼泪,直到夜幕尽褪,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伏趴在他胸膛的她停止了抽噎,却惊觉到颊下细缓却规律的起伏。怔了怔,垂泪整晚的她这才忽地了悟,阿琅并没有骗她。

他大概真的没事,只不过是遍体是伤再加上累极,才贪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