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失望,仰起的颊畔早就湿濡一片,眼泪仍不停的淌著,她近乎无声的低诉,“我被人侧目惯了,就算他咒我几句,我也没心狠手辣到要动手杀他,我发誓。”

“没人说是你。”她的自嘲与自虐令他恼怒,终於,他忍不住开口。

“可是,他们的目光不这么想呀。”

“谁?”若是让他知道,他绝不轻易宽容。

“这屋子的人。”她吁叹。“也难怪他们不信,那天晚上,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们在吵架。”

“不会再有这情形。”他想也不想地说。

“咦?你要叫他们全都别看我?”

“不,fire。”

闻言,她笑得很飘怱,嘴里犯起嘀咕,“你好像成天都在fire人噢?”

她不经心的揶揄又让他气闷於心,他在为她出气,她竟敢消遣他?!浓眉一耸,他又露出凶神恶煞般的表情。

见状,她缩了缩肩,但瞧他只是脸臭也没其他动作,胆子不觉回来了一半。

“你不坐吗?”她又问了。

他站著,虽然也是一种陪伴,但无形中却有一股压力迫得她紧张兮兮,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想要他坐在身边,想感受他的体温……猛然间,她细声呜咽。

才一次的接触,她竞开始眷恋起他的胸膛了。

“坐嘛。”哀求的嗓子沙哑又令人同情。“就算不想讲话也没关系。”他不爱讲,她可以讲。

见他仍旧不动,她哭丧著脸,差点伸手将他扯过来。

“这样站著,不累吗?”她的脖子很累了,他别再折磨她了好吗?

坐吧,求求你,只要你今天别张著利刺伤我,只要你陪著我,就算不是温柔以对,我也会衷心感激你的。

一辈子!

她在心里哀求著……

不累!不能坐!

心里响起警钟,但严沈昊没有理会,一屁股坐上她挪出的位置。

他坐下了……傻瞪著他,甄裘眼也不眨的持续几秒後,泪水又扑簌簌的流成尼加拉瓜大瀑布,他竟然肯坐下来陪她了!

“你哭什么?”恶狠狠的口吻跟他眼底的那抹调侃完全冋异。

她的核桃眼瞪得更大。“我……我也不知道。”

“再哭我就走人了。”

“噢,好。”她连忙用手背拭去泪渍。“我不哭就是,你别走呀,我没有力气可以抱你的大腿了。”

他将长腿伸展得舒服一些,双臂向後撑开,瞪著没几颗星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