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证?”
“当然。”顺手将牌给收进口袋,他搭着她的肩,轻轻一兜,跨步往门口踱去。“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要求罢了,心情别那么沉重,我保证不会教你做那些狗屁倒灶的坏勾当,这样你总该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哈哈,他的保证让靳冬更不放心了。
凭她,想做那些坏勾当恐怕也难,可正因为这样,她才倍加觉得忧心忡忡。都怪自己啦,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呢?明知道自己赌运烂得有够让人同情,却偏死鸭子嘴硬,人家随便三两句话激一下,就浑然忘了秤秤自己有几两重,现在可好了,眼巴巴地将自己推放在任人宰割的地步,却什么话也说不得。
哦,好希望、好希望、好希望她能够看穿此刻骆大哥的脑子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她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
正文 第六章
当那个脸上突然绽出一朵喜悦笑容的男人朝靳冬走去时,跟她有一小段距离的骆保强先发现了他的存在,而太过专注欣赏那幅海景油画的靳冬则是半点儿感觉都没有,直到那个进逼者的身体开始朝她散发压迫感,然后是愈贴愈近的体温……终于,她有所感觉了。
谁呀?无端地贴她贴得那么近,美术馆何时那么拥挤来着了?“对不起,能不能请你稍微……文南哥?”瞧清楚那张脸,靳冬不禁瞪大了眼。
“就说我们很有缘嘛,你还一直矢口否认,现在没话说了吧!”陈文南笑得很开心,“你这丫头跷班哦,我找你们老板告密去。”
“说吧,有什么冤屈要伸的。”每次看到他,她就感到满心愉悦。
陈文南是她爸爸几十年好友陈伯伯的儿子,以前靳、陈两家比邻而居时,他就对靳家姊妹们爱护有加,除了青梅竹马的角色外,他也是她最信赖的大哥哥。
靳冬生平第一次暗自落泪,为的是学期成绩相当的不理想,尤其数学科竟然还拿了颗大鸭蛋。丢脸哪,姊妹们考试成绩再怎么菜,也顶多是被扣了个一、两分,而她呢……虽然爸爸从来不曾因为她的成绩差劲而数落她,但她自个儿已经给自己相当沉重的谴责。
那一天下课她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没回到家,她就已经将画了颗大鸭蛋的成绩单给撕成碎片,仍不敢犯罪地将它给洒向空中,拢了拢,将它们尽数给收进书包里,沉默不语地踱进家门,寻了个家人不太注意的门后蹲着,自责不到一分钟竟然就悲从中来,泪水无声地滑落颊畔,细声细气的哭得哀戚。
细心体贴的陈文南在她刚进门时便将她的沉凝心境给瞧出个大概,私下寻她而来,安慰不成,便转而自告奋勇地捐出了自己的肩膀供她渲洒泪水,浑然忘了自个儿也还是个半大不小的高中大男生,搭着她瘦小的肩,他一脸感性地许下承诺,只要她愿意,他的肩膀永远让她靠。
这份窝心的允诺令她永生难忘,甚至在往后的日子里,他的肩膀又陆续地沾了她好几次的泪水,所以,对他,她是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唉,我哪狠得下心来抽你后腿呀!”弓肘推了推她的臂,陈文南好奇又关心地瞧着她,“上班时间溜到美术馆来打混,怎么了?不会是你的宝贝公司终于被你给搞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