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涂佑笙吝眸一瞪。“遇到这种怪事没被吓得屁滚尿流心脏病发就不错了,还聊?你当我是司空见惯了,啥米拢不惊呀?”那家伙是鬼是神都不知道呢,她哪有胆子发言呀?
“停停停,喷,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吧,好奇真的会害死一只猫,可是……谁教他体内冒险犯难的精神特别旺盛。“好吧,我重新发问;你说他在梦中老啼啼咕咕,那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小小的脾气今天特别爆,他还是小心一点,免得真扫到了台风尾。
他是希望小小能尽早摆脱情绪的低迷期,可没伟大到愿意当那根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蠢腊烛哩。
“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可是……”涂佑笙突然有些犹豫了。
有那么刹那的时间,她竟然藏起忐忑的感觉,只愿意将梦中人所说的只字片语留待在自己的秘密心房里。
即使对方是和她交情好得不得了的诸葛,她竟也觉得有些欲言又止的犹豫。
“嗯?”
“他说的话很模糊、很笼统。”
“说说看哪。”诸葛眼尖的瞧见她那张单纯的脸上有着浅浅的遮掩神色,机敏的敛起玩笑的情绪,他半哄半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发誓。”
“其实,他也没有说很多话,只是一直强调什么等待、什么回不回来,诸如此类的话。”
“你会怕吗?”
“怕?”涂佑笙微怔。“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的神情挺怪异的。”严格说来,应该是说颇教人玩味的。
她思索着那种感觉,说是害怕似乎又不很恰当,但说是欣然接受,又少了点愉悦……
诸葛猛然心绪轻揪,他心底浮起了莫名的忧忡。小小该不会夜复一夜的被这人骚扰,如今竟着了魔,教那不知为何方神圣的梦里幽魂给拐去了心魄吧!
多年的友谊不是白搭的,只一眼,她就瞧出了诸葛脸上的心思起伏。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那,是怎样?”
“别问我现在脑筋里想些什么,说真格的,我已经有点理不清自己究竟是怎样看待这件事了。”瘦削的肩头一垂,涂佑笙莫可奈何的吐实。
这会儿想想,他的观察力的确很敏锐。
扪心自问,虽然害怕的感觉仍然是存在于心,她也依然被这连续莫名其妙的扰人怪梦困惑着,她却慢慢的感受到梦中人出现时净顾着凝眸在她身上,要不就是不断地重复着那几句话,压根就没有半丝欲伤她的企图,在确定之后,她惶然的心逐渐泛起了温暖,也开始恢复凡事不以为意的乐观天性了。
真要说恼怒,也只是觉得再这么严重失眠下去,很教人烦躁,也很伤身罢了。